不覺把車子開到一片郊區時,兜裡震動的手機瞬間將我從思緒中拉扯回現實。
見到是張星宇的號碼,我一時間沒收住情緒,直接破口大罵:“曹尼瑪得,你電話可算特麼通了,都雞八想幹啥,非把我逼死才好過吶!”
張星宇完全無視我的罵咧,聲音不大道:“廣平鎮勤政路37號,看到政府辦公大樓以後往南走,我們在這邊的康樂賓館。”
“等著!”罵歸罵,我也知道現在不是使小性子的時候,結束通話後,馬上戳開導航。
半小時左右,總算找到張星宇口中的賓館。
離老遠我就看到地藏蹲在門口悶頭抽菸。
把車停穩後,我疾步走向地藏。
“喏”地藏踩滅菸蒂,從兜裡掏出個小藥瓶:“先吃兩顆。”
“啥玩意兒?”我皺著眉頭反問一句,不過還是按照他說的口服了兩粒膠囊。
“降壓藥。”地藏聳了聳肩膀頭道:“我親自試過,沒什麼副作用。”
“呸”
我忙不迭吐了出來,哭笑不得的嘟囔:“都啥時候了哥,你在還有心思跟我開玩笑呢。”
“我沒開玩笑,吃兩顆對你好,不然待會我怕你氣出好歹。”地藏表情認真道:“因為你接下來聽到的所有訊息,沒有一件是開心的。”
我沉默一下襬擺手道:“快走吧。”
“不進賓館,跟我走。”地藏一把扯住我,指了指不遠處一臺破破爛爛的摩托車,摩托車是藍色的,瞅著比我年紀都大,我依稀記得剛上小學那會兒時,我爸好像也有臺這樣的“嘉陵125”。
摩托雖然髒兮兮的,但地藏的駕駛技術相當高超,馱著我一路疾風閃電。
這邊的氣溫本身就低,加上方才又下了點雨夾雪,可想而知那股子酸爽。
反正等到目的地時,鼻涕和眼淚已經擱我臉上接下冰茬。
目的地是個比較偏僻的村子,之所以說偏僻,倒不是因為房屋有多老舊,相反沿途看到的全是一棟棟新蓋的二層小樓,只是整個村子裡看不到什麼年輕人,基本全是一些老頭老太太、要麼就是四五歲的小孩兒。
一棟紅磚灰瓦的民房門前,我終於見到了張星宇和車勇。
張星宇還是老樣子,穿件藏青色的棉服,腦袋上扣頂雷鋒帽,而車勇則徹底大變樣,剃了個禿瓢頭不說,腦袋上罩著個網狀的醫用護具,胳膊上吊著石膏,腋窩底下夾著兩幅柺杖,整個就是一殘障人士的形象。
見我直愣愣的注視,張星宇不自然的縮了縮腦袋訕笑:“路上還順利吧?”
我的心態此時已經明顯失衡,橫聲低吼:“我特麼跑這兒旅遊來了?還雞毛順利不順利,不順利!非常不順利!我哥呢?”
“看來精氣十足,那咱倆正好一塊散散步。”張星宇揪了揪鼻頭,回頭朝著地藏努嘴:“替朗哥把手機充上電。”
我怔了一怔,瞬間意識到張星宇恐怕也覺察到我們的手機有問題,隨即將手機遞給地藏。
片刻後,我和張星宇並肩沿著小村莊慢悠悠的前行。
“你發現沒?這村裡的房子基本上全是新蓋的。”張星宇一手插兜,一手指向路邊的房屋。
“老子眼不瞎!”我沒好氣的罵咧一句。
這種村落在北方很多小縣城都非常的常見,年輕人外出打工,只餘下老弱婦孺守家。
“你說這人吶,到底圖點啥,辛辛苦苦攥點錢不是蓋宅基地,就是到城裡沒商品房,房子一年住不了兩回,如果換算成錢的話,比住七星級賓館還貴。”張星宇感慨的搖了搖腦袋。
“但凡能擱家裡掙三千,沒人會樂意跑到外地賺五千,關鍵不是家裡實在沒什麼務工地方麼。”我隨口接茬說道,說罷我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