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父親喝醉酒了,現在躺在頭狼酒店附近,你能過來接他一下嗎?”
“哦,曉得嘍。”對方淡撇撇的回應一聲。
洪蓮不放心的又問一句:“那您什麼時候能過來呀。”
“老子在荔灣區噻,打車也得一個多小時,等著蠻。”對方不耐煩的結束通話電話。
“得,人家兒子過來接,咱們走吧。”我從洪蓮手裡奪下來醉漢的手機,又迅速塞回他的兜裡,隨即擺擺手道:“好人好事也做完啦,咱可以閃人了吧。”
“再等一下,等等他家裡人來,咱們要不先把他扶上車,地下太涼了。”洪蓮今晚上也不知道哪根筋兒沒有搭對,善良的簡直如同一隻天使。
張星宇聳了聳肩膀唸叨:“姐,不用了吧,咱的車剛洗過。”
“車是死物,人是活物。”洪蓮輕哼一聲,直接攙起醉漢的胳膊將他給搬上了車後排。
剛一把醉漢送上車,那傢伙就又“哇哇”的嘔吐起來,把我們車內整的跟酸菜缸似的,根本沒法再坐人,無奈之下,我們仨只得全蹲在馬路牙子上大眼瞪小眼。
張星宇嘴裡裹著棒棒糖,含糊不清的發問:“姐呀,你說你一個鐵血殺手,怎麼回了趟老家還轉性了吶,整的跟個暖女似的,讓我怪不適應的。”
洪蓮眼神複雜的望了一眼車內,低頭沉默幾秒鐘後,低聲道:“我師父活著的時候也愛喝酒,而且屬於那種不倒地不算完的型別,他最後一次喝酒就是因為醉躺在馬路上沒有人管,結果第二天被人發現的時候,整個人中風了,再後來因為他死活不肯去醫院,身體越來越差,如果當時有人能幫他一下,我想他現在可能都還活著。”
“額”
“難怪。”
我和張星宇對視一眼,誰都沒有再言語。
洪蓮的脾氣很怪,時而霸氣如斯,時而又小家碧玉,有時候還能賣萌扮可愛,但我知道這丫頭對自己師父的感情一直很深,甚至於她現在的很多人生觀、價值觀,也全是受她師父的影響。
就這樣,我們仨跟傻狍子似的從凌晨兩點半一直等到三點五十,醉漢的兒子始終沒有出現,而那個醉漢貌似也睡著了,黎明時分是一天之內最冷的時候,看了眼手機已經馬上四點多鐘了,我困得哈欠連連道:“得了,咱們好人做到底,乾脆給他送酒店開間房吧。”
“我開車去。”同樣困得五迷三道的張星宇立即攥著鑰匙跳進駕駛座,而我和洪蓮則很有默契的步行往回走。
“滴嗚滴嗚”
就在這時候,一陣急促的警笛聲突兀響起,緊跟著兩臺巡邏車一前一後卡住我們的車子。
“咣!”
“咣!”
巡邏車車門開啟,六七個身著制服的捕快表情嚴肅的拍打我們車門,其中一個帶隊的昂頭喊叫:“大半夜不回家在街上閒逛什麼,身份證掏出來!”
“蓮姐你先走。”我皺了皺眉頭,立即拿胳膊捅咕洪蓮暗示。
她身上掛著通緝,一旦被查出來,那麻煩肯定小不了,洪蓮心領神會的拔腿就往街口逃離。
“誒,那個女的,你站住”
“那邊那兩個,你們也把身份證掏出來。”
幾個捕快馬上注意到我們這邊的異常,撒丫攆了過來。
“同志同志,我是那家酒店的員工,我們剛剛出來吃宵夜,有什麼事情問我就好了。”我撐開雙臂,攔下幾名捕快,陪著笑臉道:“身份證我有,拿給你們看”
話還沒說完,就聽見一個拽開我們後車門的捕快表情驚恐的喊叫:“頭兒,車裡有個醉漢沒氣了。”
“什麼?沒氣了?”
“不可能吧,他剛剛還在打呼嚕。”
我和站在車邊的張星宇同時望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