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場爆炸,不僅讓我的受傷嚴重,敖老狗也永久的落下殘疾,他的右腿粉碎性骨折,左眼被飛濺的玻璃碎片刺瞎,身上的傷口不計其數,我不明白明明是我倆一塊掉進防空洞的,為啥他會傷的比我嚴重那麼多,只不過我兩腿都傷了,想走道都困難無比。
我掙扎著爬坐起來,表情厭惡的衝他低吼:“老王八蛋,你還打算繼續關我多久?”
“我可沒說過要羈押你,門一直都開著,你想走隨時可以。”敖輝歪了歪脖頸,隨手摘下來鼻樑骨上的墨鏡,吧唧嘴:“不過要走,你是不是也得先填飽肚子,才有力氣呢?”
他的臉頰坑坑窪窪,額頭處好幾條已經痊癒的疤痕,最可怖的是他的眼睛,一隻眼很正常,另外一隻眼則嵌著顆人造的假眼球,既不會轉動,也毫無光澤度可言,每每跟他對視,我後脊樑都嗖嗖泛涼意。
“你好像特麼在用屁股發言,來,你給老子弄臺輪椅,你看我能不能幹出去八十邁就完了!”我沒好氣的撇撇嘴,一把端起碗筷,大口往嘴裡撥拉,接著含糊不清的罵咧:“再有,你說咱倆也算是同患難、共生死一場,你能給自己換假眼球、做手術,為啥要讓老子自然痊癒?我問過你不下八百遍,咱們到底在哪,每次你要麼含含糊糊,要麼乾脆不回答,都已經到一步了,還有必要藏著掖著麼?就算啥也不告訴我,給我弄部手機不過分吧,沒事我打打遊戲、看看大片啥的也好。”
“你還年輕,傷筋動骨一百天,好好養著將來不留後遺症,我老啦,不定哪天突然就沒了,肯定得趕緊把自己調理好。”敖輝順勢坐到我旁邊,語調緩和道:“至於這是哪,很重要嗎?咱倆現在都是去世人口,都是黑戶,你能上哪?你敢上哪?最重要的是時間還不到,你強問不會有結果。”
“你少機八跟我扯沒用的..呸!”我再次扒拉兩口飯,嫌棄的吐出一根碎骨頭,橫著眉頭啐了一口,嘟囔:“老東西,你今天這飯做的有點操蛋昂,是不是把昨天剩下的雞腿摻裡頭了?”
該說不說,敖老狗雖然做人差勁,但是廚藝真心挺蓋的,這段時間我的一日三餐都是他負責操辦,非但沒有瘦,還胖了一大圈,就連肚子上都出現好幾層的游泳圈。
“呵呵,你這嘴巴是越來越挑剔了。”敖輝笑著搖搖腦袋:“說吧,晚上想吃什麼?”
“噎著了,給我整點水去。”我使喚下人一般朝著擺擺手,又隨意問了一嘴:“你剛才說的時間還不到是什麼意思?”
“失蹤人口滿兩年才能宣告死亡。”敖輝瘸著腿替我倒上一杯水,慢條斯理的開腔:“只有宣告死亡,咱倆才算是真正意義上人間蒸發,才能保證不會引起任何人的任何注意。”
“噗..”
我一口將水噴了出來,瞪圓眼珠子喝罵:“你丫跟我扯貓哨子呢吧,兩年?意思是老子還得繼續這麼不人不鬼的陪著你呆七百多天?你趕緊一槍嘣了我吧,我不受這份洋罪!”
“你真想死麼?”敖輝猛然彎下腰,睜大眼睛注視我,那隻怪異的假眼球讓我瞅著禁不住菊花一緊。
“王朗啊,我是真沒算到你猴精到極點,決定跟我共同消亡的同時,不光給楊利民上繳出足夠保命的票子,還把地藏也給安排的明明白白,就連你那群兄弟現在也全因為屁股大的小事兒服刑,用不了三兩年時間他們全都能洗的乾乾淨淨。”敖輝接著朝我吹了口氣沉笑:“我以為我足夠算無遺策,到頭來只是替你添做嫁衣,你不光算計了自己,還把我變成你計劃中的重要一環,就算有一天咱倆同為黑戶,你被查出來頂多麻煩一些,而我露餡,還得背上殺害季會的罪名,這場把戲,你才是真正的贏家吶。”
我不屑的冷笑:“咋地,聽你這意思,我還得給你負責唄,往後替你養老送終好不好?”
敖輝思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