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聽鄧哥的,別讓大家為難。”
江靜雅紅著眼眶小聲勸阻我:“老公,齊叔肯定也不希望你對著幹,乖。”
我沉吟半晌後問鄧少華:“可以不送到巡捕局麼?這是我叔的遺願,我求求您了。”
“這事兒”鄧少華鼓著腮幫子吹了兩口氣,沉默一下後點點頭道:“等等,我和巡捕局的負責人商量一下。”
說罷話,他起身把黃康和另外幾個巡捕局頭頭喊到一邊,小聲嘀咕起來。
我偏過去腦袋,朝著錢龍小聲交代:“皇上,給大小濤打電話,就剛才衝我吆五喝六的那頭畜生,明天以後他可以在輪椅上度過了。”
“這”錢龍怔了幾秒鐘,接著點點腦袋。
差不多五六分鐘左右,鄧少華再次走到我身邊低聲道:“可以不去巡捕局,直接送到咱們江北區公安醫院,預計時間得三到五天,到時候有訊息,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讓他們把人先帶走吧。”
我深呼吸一口氣道:“不用,我自己抬他去醫院,幫我準備一張擔架床可以嗎?”
不多會兒,一張擔架床送到我們面前,我、盧波波、錢龍,一人抬起一角,蘇偉康剛準備抬最後一角的時候,一輛“切諾基”疾馳而來,緊跟著車門開啟,張星宇腳步踉蹌的跑下來。
當看到這一切的時候,張星宇本能的呆滯了幾秒鐘,隨即眼圈泛紅,聲音沙啞的喃呢:“齊叔,你不是給我保證肯定會穩住的嗎?我明明告訴過你,這次機會不合適,你為什麼還要這樣”
我攥著拳頭注視張星宇質問:“你提前知道?”
“我只是隻是”張星宇語頓的搖了搖腦袋:“我並不知道詳情。”
廖國明輕輕靠了靠張星宇的胳膊,又看了我一眼搖頭:“小宇、朗朗,咱們先辦正經事。”
張星宇使勁抽了抽鼻子,替蘇偉康抓起最後一角,小聲哽咽:“雖然我沒喊過你幾聲叔,但你絕對是王朗家最先接收我的人,最後一程,我送你!”
蘇偉康、李雲傑、何佳文以及幾個女孩往後倒退幾步,鞠躬低吼:“齊叔,一路走好!”
夜總會里,六子、中特、大俠還有劉祥飛和聶浩然和一大群見不得光的兄弟,整齊的走出來,從大門口跪成一排,齊刷刷的高喝:“齊叔,一路走好”
四十多分鐘後,我們一行將齊叔送進江北區公安醫院。
盧波波直接聯絡了一家白事班子,從附近搭起了靈棚。
我披麻戴孝的裹著白粗布,直挺挺的跪在齊叔的黑白照片面前,機械一般的一張接一張的往火盆裡填紙錢,時不時會有一些山城這邊的朋友過來憑祭,基本上都是盧波波和錢龍在招呼。
熾熱跳躍的火焰不止一次灼傷我的面頰,可我卻絲毫感覺不出來疼,腦海中甚至都沒有絲毫念想,就那麼靜靜的跪著,張星宇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我旁邊,往火盆裡添了一沓紙錢,聲音很小的規勸我:“朗朗,齊叔說過,每個人的出場都是有順序的,這就是人生,齊叔的路走完了,接下來的道,我們兄弟會陪著你一塊趟。”
我悶著腦袋出聲:“他一直都在夜總會,為什麼不告訴我?”
張星宇沉默片刻後回答:“他說不想讓大家看到他最狼狽的模樣,還說想要護你最後一程,上一次咱們和李倬禹對拼,其實他就想冒死整倒李倬禹,後來被我給勸住了,我說過很多假話,但這次我真不騙你,我沒想過要設計齊叔任何,只想讓他安安靜靜的走完最後一段,我確實叮囑所有人都瞞著你,但沒有壞心眼,只是不想讓你在這件事情上分心,這也是齊叔的一再要求。”
我的淚水再一次決堤:“可我卻沒能好好陪他走完最後這幾天,甚至沒能伺候他喝一口水,夾一筷子菜,我遺憾,你懂嗎?”
張星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