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把他的聯絡方式給我吧。”
我剛放下手機,盧波波、孟勝樂和錢龍就上氣不接下氣的從電梯裡跑了出來,見到我耷拉著腦袋抽菸,錢龍馬上橫著臉問:“跟輝煌的人磕起來了?”
急診門診室裡,何佳文聲淚俱下的喊叫:“皇上鍋”
我們幾人一塊走進了門診室,李雲傑安安靜靜的坐在病床上被一個醫生包紮腦袋和身上的傷口,半裸著上半身,露出胸口一個青灰色“六芒星”紋身。
而何佳文鼻青臉腫的趴在手術床上,一個醫生正幫著他縫屁股上的刀口,見到錢龍,這貨馬上兩眼噙淚的呢喃:“鍋呀,你得替我報仇,我屁股上的那一刀距離球球就特麼一公分,陳易那個狗雜碎要是再偏一點,你這輩子都不會再有大侄子了”
何佳文從入夥開始就一直都跟著錢龍,兩人一塊跑租車的事兒,一塊照顧夜總會里賭場那一攤,處的不比親兄弟差啥。
錢龍陰沉著臉看向我問:“是輝煌那幫人整的不?”
看他的模樣,我就知道這貨心裡的小宇宙肯定是爆炸了,揪著眉頭擺擺手道:“稍安勿躁,我正想招呢。”
錢龍暴躁的跺了跺腳,轉身就往出走:“想個屁的招,人都騎你脖子上拉屎了,你還特麼稍安勿躁,這事兒你甭管了,我回場子裡取槍,就輝煌那群狗籃子有一個算一個,今天必須都給我撅起來。”
我迅速攆出去,一把薅住他的胳膊瞪眼呵斥:“別特麼總毛毛躁躁的行不行?這年頭誰給誰嘣了能白嘣,你容我考慮考慮,可以不?”
“你啥時候變得這麼娘們唧唧了?”錢龍同樣瞪圓眼珠子注視我低吼:“以前咱不管跟誰幹仗,你都是二話不說往前尥蹶子,怎麼來山城以後,你的膽兒一天比一天小,總是忍啊讓啊,人家誰鳥你了?”
我無比焦躁的說:“你能不能講點理?咱以前是在縣城,可現在呢,這是直轄市,吐口痰都能罰你二百的直轄市,明白嗎?”
錢龍嘴裡呼呼吹著粗氣,搡了我一把呼喝:“我他媽不懂什麼直轄市、直轄縣,我就知道道理只在我手槍的射程之內,那幫狗籃子再牛逼,還能刀槍不入狠的過子彈?”
盧波波和孟勝樂也從病房裡走出來,盧波波和我一塊拽住錢龍的胳膊問:“龍哥,我就問你一個問題,嘣完人以後你咋跑?給他們都嘣死了,你叫賺了,可萬一一個都能整死,你想過後果嗎?難為是誰?是已經丟進監獄的你嗎?是朗哥!”
李雲傑攙著何佳文一瘸一拐的從急診室裡走出來,朝著皇上低聲勸阻:“皇上鍋,我剛才是說笑的,其實一點都不疼。”
我瞟了眼平白無故受罪的小哥倆,心底說不出的內疚,明明我們挨收拾了,還得強忍著脾氣搖頭說沒事,猛不丁我又看到李雲傑胸口的“六芒星”紋身,總覺得好像在哪見過,可是一時半會兒又想不起來了。
就在這個時候,我兜裡的手機響了,看了眼是個陌生號碼,我深呼吸兩口,走到旁邊接了起來:“你好,哪位?”
電話那頭傳來一道沙啞的男聲:“小老弟,我是段磊啊,還記得不?”
我懵了一下,馬上回過來神兒問:“必須記得,啥時候換的手機號啊磊哥?”
段磊爽朗的笑問:“沒換,這是我另一部手機,我和駝子手底下那個叫浩然的小老弟剛剛到山城,有時間出來碰個面嗎?有一點比較重要的小事兒想跟你聊聊。”
我猶豫一下應承:“現在嗎?行,你們先找地方,待會地址發給我,我馬上過去。”
結束通話電話後,我調整一下心態,走到錢龍面前,語重心長的說:“皇上,我不是變慫了,是特麼這兒的規則和咱們老家不同,今天的事兒肯定不算完,我給你打個包票,最晚兩天之內,我要讓李倬禹比滴血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