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抓後腦勺,像個傻小子的憨笑:“我明白。”
齊叔把玩著車鑰匙道:“就怕你不明白,以後往三個看守所送油的活交給你幹,賺錢肯定不現實,但不會讓你虧太厲害,除了這三十萬,以後還需要投資的話,我幫你墊付。”
李中華意外的扭頭看了眼齊叔,歪嘴打趣:“鐵公雞拔毛了啊。”
齊叔吐了口唾沫笑罵:“拔個屁,說不準我後半輩子得指望他養活。”
李中華捋了捋自己額頭前凌亂的幾根毛後,咬牙輕問:“你跟那位說了自己想法?”
齊叔眼神閃過一抹複雜的情愫,嘆口氣道:“說是說了,不過他目前正在上升的關鍵時期,身邊肯定離不開我,等過完這陣子吧。”
雖然他倆沒有明說,但我聽得出來,他們嘴裡的“他”,其實指的就是溫平,不由暗自稱奇,齊叔和李中華的關係看來比我想象中的還有親密的多。
齊叔將菸頭踩滅,深呼吸一口道:“行了,不說了,你請我倆吃口飯吧,我開了六七個小時剛回來,這小子才睡著就被我從炕上扒拉起來。”
“老癟犢子,就他媽知道坑我,走吧,這會兒估計也就不夜城旁邊的羊湯館還開門了。”李中華斜眼罵了一句,掏出手機不知道給什麼人打了個電話,完事摟著齊叔的肩膀,喊我一塊出門。
我給他倆當司機,驅車直奔不夜城,孟召樂之前領我去過的那家羊湯館,此時已經凌晨四點多,再有一個小時天都快亮了,羊湯館裡竟然人聲鼎沸,基本上桌桌爆滿,就連飯館門口擺的幾張桌子也全是一些流裡流氣的男男女女。
我們仨找了張空位,隨便要了點吃食後,齊叔又從車後備箱裡拎出來兩瓶沒貼商標的白酒,老哥倆也不用杯子,就那麼對瓶吹。
他倆是喝美了,我從旁邊卻跟個傻子似的仰頭幹看,這倆人聊的特別雜,一會兒說說糧油米麵,一會又嘮嘮全市的房價地產,要不就是嘮點我根本聽不明白的葷段子,完事倆人一頓哈哈大笑。
這頓不知道算宵夜還是早餐的飯一直幹到清晨六點多,羊湯館裡的食客們都不知道換了幾批,倆老傢伙才意猶未盡的抹抹嘴示意我去結賬閃人。
我當時心裡頭真有一萬隻草泥馬在瘋狂的奔騰。
一宿覺沒好好睡不說,還特麼搭進去五十塊飯錢,不過這倆傢伙明顯喝多了,我又不好發作,算完賬,把他們挨個扶上車,我先把李中華送回煉油廠。
完事坐在車裡問齊叔:“送你回西北城啊?”
“嗯。”齊叔喝的老臉紅撲撲的,打著酒嗝像個傻子似的嘿嘿笑:“小王朗,我跟你說,給人當髒手套啥時候最舒服,就他媽喝醉酒以後,因為只有現在你才是你自己,我跟老溫十一年了,我從警校畢業就一直跟著他,這些年錢沒少賺,喪天良的事兒也沒少幹。”
我打著方向盤衝他低聲喃喃:“叔,你喝多了。”
齊叔耷拉著腦袋喃喃:“我沒多,我告訴你王朗,我今天走過的路,就是你明天要過的橋,這一行什麼都不重要,重要的就是不能把自己太當個人,如果你覺得自己是個人,你肯定會天天從夢中驚醒。”
我心情複雜的嘆了口氣,不知道應該說點什麼。
半個小時後,把他送到“西北城”門口,他掏出手機不知道給什麼人打了個電話,沒多會兒一個約莫四十多歲的女人穿著睡衣,披著外套急急匆匆跑了出來。
開啟車門以後,那女的埋怨的質問:“你不說你去石市辦事嗎?怎麼喝這麼多酒?”
“我的事兒你少管!”齊叔半閉著眼睛嘟囔一句,隨即朝我擺擺手:“你開我車回去吧,明天我給你打電話。”
女人攥著拳頭,紅眼低吼:“老齊,你多大歲數的人了?一天還跟孩子摻和,能不能讓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