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將近四點半,我打消了去醫院探望王嘉順他們幾個一眼的念頭,索性開始繞著街道慢跑,順帶練習黑哥教我的蝴蝶步,說實話我感覺黑哥教的我這套玩意兒一點用都沒有。
今晚上跟那幫刀手開磕,我該挨刀子照樣沒少挨,唯一的區別可能就是我比過去靈敏了不少,而且體力要好了很多,今晚上那種強度的對毆,如果換成一個月前的我,現在估計早就累趴下了,可我現在除了感覺有點疲憊,精神頭照樣出人意料的好。
邊順著街道慢跑,我邊快速在腦子裡琢磨程志遠剛剛的那番話。
說白了,他就是希望我以金太陽的名頭壓住孫馬克,有或者說孫馬克現在的瘋狂擴張已經嚴重影響到了他的利益,只不過他此時肯定有什麼迫不得已的原因沒辦法親手鎮壓,所以才決定取用我這麼個名不經傳的小角色。
整個談話過程中,我注意到程志遠並不是用“我”的口吻在跟我交流,始終說的都是“公司”怎麼怎麼樣,也就說他很有可能只是金太陽的掛名負責人,真正的後臺老闆肯定另有其人,猛不丁我想起來曾經在國道口見過的那個“趙成虎”,興許他才是真正的掌舵者吧。
想到“趙成虎”,我不自然的又想起來今晚上的內個大光頭“小佛”,我不知道這倆人究竟有啥關係,但卻總能很自熱而然的把他們聯想到一起。
邊跑我邊精神病似的自我嘀咕:“奶奶個嗶得,又得跟孫馬克對上,真他媽腦殼疼。”
實事求是的講,我對孫馬克並沒有多感冒,覺得他就是個有背景的二愣子,即便他平常總喜歡把自己打扮成好像很睿智的模樣,但在我看來,他跟程志遠的差距真不是一星半點,而我對張星宇有種發自肺腑的哆嗦,說句不誇張的話,如果能選擇,我真希望繞開他來辦這件事。
幾次交鋒,我都被他玩弄於鼓掌之中,哪怕今晚上藉著那個莫名其妙蹦出來的“小佛”幫忙,我也只是慘勝,張星宇毫髮未損,我們兄弟幾乎各個帶傷,這還只是他指揮四狗那種沒什麼智慧的傻狍子跟我鬥,如果他動用謝謙或者孫馬克的力量跟我玩,我真怕自己被丫整的骨頭渣都不剩。
跑到租住的小區門口時候,我攥著拳頭打定主意:“必須先把張星宇這個狗渣幹廢,不然錢沒收回來,我很有可能還得被他給玩傻。”
回到小區裡,我習慣性的先去黑哥的車棚裡溜達一圈,他仍舊沒回來,完事我才拖著疲憊的雙腿慢慢悠悠的往樓上走,掀開門口的腳踩墊,我剛尋思掏鑰匙的時候,突然發現鑰匙沒了,心底立馬升起一抹警惕。
抻手輕輕推了推房門,發現門沒鎖,只是輕掩著,我順手從樓道里抄起一個啤酒瓶,然後屏住呼吸,踮起腳尖推門往裡走,走進客廳,一下子愣住了。
客廳的沙發上,王影像是小貓似的蜷縮著身體,睡得正香,屋裡的所有燈都是開著的,茶几上擺著一個方方正正的醫療箱和一杯牛奶,想來這傻丫頭,昨晚上跟陳姝含一塊走了以後就直接回家等我。
我忍不住搖了搖腦袋,從房間裡翻出來毛巾被輕輕的替她蓋上,然後坐在她旁邊,一眨不眨的望著她那張俏臉,熟睡中的她也不知道在做什麼夢,長長的眼睫毛時不時輕輕眨動,小巧玲瓏的嘴巴繃的很緊。
“唉”我嘆了口氣,接著又無比開懷的笑了。
這丫頭嘴上喊著還沒原諒我,但出事以後卻比誰都要關心我,我記得昨晚上在飯館我跟陳銘、小達發生矛盾時候,向來柔柔弱弱的她,卻義無反顧的擋在我前面,還替我捱了好幾下打。
思索片刻後,我躡手躡腳的起身,快速跑到樓下替她買了一份早點,然後二傻子似的蹲在鞋架旁邊,樂呵呵的替她擦拭高跟鞋。
不知道是睡得不太舒服,還是我的動靜驚著了,幾分鐘後,她懵懵懂懂的睜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