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子這行跟別的職業不同,不管你是江湖大哥還是社會小輩兒,想要立足,那就必須得有血性和魄力,只不過這兩樣的東西,會隨著時間和地位的改變,慢慢發生改變,幾年前的四狗興許算個人物,但現在他肯定啥都不是,僅僅依靠曾經闖出來的名聲混口溫飽罷了。
當然這也是混子們的悲哀,這行可不存在什麼敬老愛幼,對手不會管你多大歲數,只要你失去拎起片刀跟人搏命的勇氣,那基本上就算徹底退休,所以大部分玩社會的,晚年的下場都比較淒涼。
打發走廣場上昔日的“霸主”,我也算徹底放下心來,笑呵呵的找了個涼快的樹蔭,點燃一支菸,觀望著人聲鼎沸的廣場,埋頭琢磨著下午到金太陽當保安的事兒。
實事求是的說,我原本想去當保安,是打算藉助金太陽程志遠的名號,壓制住孫馬克,可最近幾件事完全撞在一塊,我起初的那點小心思又發生了轉變。
幾分鐘後,齊叔又給我打過來電話,張嘴就問:“四狗走了沒?”
“走了,看著挺不服氣的。”我笑呵呵的說。
“不服氣他也不敢有脾氣,剛才我讓駝子特意給他去了個電話,簡單安撫一下,我唱黑臉,駝子唱白臉,四狗這會兒絕對懵逼。”齊叔嗓音乾啞的說。
我心領神會的說:“你倆這是集體幫我打名號哈。”
齊叔長舒一口氣道:“朗朗啊,在社會上玩,你得明白,辦三分事兒,裝七分逼的道理,學會借勢你會覺得路容易走很多,名聲這玩意兒是人們拿嘴傳出來的,誰都看不見具體是咋回事,但切記,你得會用,名聲只能讓你裝逼,但絕對不能防彈,挨一刀子,你照樣還得冒血。”
撂下手機,我靜心慢慢品著齊叔剛才的“社會經”。
沒多會兒,盧波波滿頭大漢的跑過來,丟給我一瓶冰鎮的礦泉水嘟囔:“你丫就是見不得我一點好,昨晚上我跟靜姐攏賬,四點半才躺下,夢都還沒完整做一個,又被你給拉起來了。”
我笑嘻嘻的問:“能者多勞嘛,對了,店裡最近生意咋樣?”
盧波波歪頭想了想後回答:“挺穩定的,現在邯山區的野雞店基本上都跟咱們有合作,每天晚上平均能有三萬左右的水錢,咱卡上除去你之前搞到的一百八十多個,還有不到六十個,反正照這個趨勢發展,年底以前,哥幾個一人分二三十個絕對沒問題。”
“來錢的速度還是有點慢。”我舔了舔嘴上的幹皮說:“那天晚上我簡單計算了一下,光是酒吧街一晚上能給孫馬克帶來的利益不下十幾萬,這只是一晚上,你說再加上別的收入,狗日的一年能賺多少?”
“這事兒不能急,得穩當點。”盧波波輕聲安慰我:“你別看他賺那麼多錢,實際真正揣自己兜裡的才有多少,手底下那麼多張嘴得養活,上面各種關係要打點,他姐夫不得再抽走一多半?咱們不一樣,小姐這塊,無非就是給掃黃隊的上上供。”
我拍了拍腦門苦笑:“唉,我答應我兒子,過年送他輛奧迪車開,還說幫著他鑲兩顆純金的大板牙,不快點賺錢,過年時候他又得罵我吹牛逼。”
盧波波捅咕我胳膊兩下問:“想龍哥和晨子了啊?”
我吐了口濁氣說:“嗯吶,因為江靜雅的事兒,晨子現在都不接我電話,資訊從來不回我,我前兩天跟皇上影片,媚兒站在後面一個勁兒的朝我豎中指,罵我白眼狼,我現在真跟過街老鼠似的。”
盧波波斜眼嘟囔:“你就是純粹給自己找累受,這些玩意兒明明都可以解釋的清楚,你自己裝清高硬挺著,賴誰呀?晨子和龍哥雖然嘴上罵你,但實際上啥事都沒少幹,前幾天你家老爺子閃著腰了,他倆連夜揹著老爺子上醫院。”
我愕然的問:“老頭兒閃著腰了?”
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