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個的時候,我踉蹌的摔倒在地上,好半天沒能爬起來,就跟條狼狗似的吐著舌頭,滿眼哀求的朝旁邊的黑哥呢喃:“哥,休息一分鐘,就一分鐘可以不?”
“你隨便,我只能告訴你,懈怠會養成習慣,這次你想休息一分鐘,用不了多久,又會想休息兩分鐘。”黑哥雙手插在兜裡,自上而下的俯視我冷笑說:“這個世界上沒有比軟弱無能更大的罪惡了。”
面對黑哥的奚落,我腦中突兀出現停車場裡,王影讓那個中年人幫我的畫面,還有那個中年人臨走時候,衝我似笑非笑的說“好自為之”時候的冷漠,剎那間好像又有了力氣,艱難的爬起來,繼續開始深蹲。
起初我自己還能數清楚究竟做了多少個,到後來,腦子完全跟不上趟,或者說我做的實在太慢了,自己都數不清楚,完全就是憑著一股子楞勁兒在堅持。
做到最後,我身上不少細微的傷口再次崩開,腥紅的鮮血糊滿胳膊、大腿,很疼,但卻刺激的我無比的精神。
“還有二十個。”黑哥站在我旁邊,聲音不大不小的提醒:“十九個十八個”
還有“四個”的時候,我兩腿已經軟的像麵條,真的是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噗通”一下趴在地上,聲嘶力竭的朝著黑哥嚷嚷:“真的真的做不動了。”
黑哥不掛一絲表情的輕笑:“在無能的人眼中,成功的人靠的全是運氣,往往總忽略人家的堅持,你看到我和呂兵在眾敵面前談笑風生,卻沒看到我們為了那幾分鐘的驕傲,付出過多少汗水,還是我剛剛那句話,你做不到,我不會勉強,趴在地上睡吧,睡醒了,咱們回家。”
“我我不睡。”我像是受到了巨大的侮辱一般,抓著草皮,掙扎著再次爬起來,咬牙厲喝:“還有三個,兩個,一一個”
最終一千個深蹲做完,我也徹底累癱,死狗似的躺在地上,朝著黑哥咧嘴傻笑:“我不是無能的人,我也會成功”
“呵呵。”黑哥同樣也咧嘴笑了。
我們來的時候,天才剛剛亮,等我做完一千個深蹲,河岸邊已經多了不少晨練的老頭和老太太,從地上趴了足足能有十多分鐘,我的體力才稍稍恢復一點,跟著黑哥一瘸一拐的往回走,兩條腿就跟灌了鐵鉛一般的沉重。
黑哥沒有攙我,只是冷冷的走在我旁邊,低聲開腔:“王朗,練功其實練的是意志,一個人如果有剛強的意志力,哪怕是大炮也轟不倒他,今天才是第一天,如果你堅持想跟著我學,我只能告訴你,以後的日子肯定比現在要艱苦的多。”
“我能行。”我擦抹一把臉上的汗漬倔強的點頭。
“其實”黑哥頓了頓,沉默好半晌後開口:“最鋒利的殺人工具不是刀子,而是腦子,當然大部分人都用不好第二種工具,不過話說回來,不管你使哪種工具,首先要有個好的身體。”
我低著腦袋,慢慢品讀黑哥的話,他這個人很少講什麼大道理,可每次說出來的話,絕對都是自己半輩子總結出來的經驗。
我揉了揉鼻子,朝他咧嘴一笑:“我決定了,明天開始喊上波波和樂子,還有另外那幾個犢子,要苦大家一起苦。”
正說話的時候,我兜裡的手機響了,看了眼竟是陌生號碼,我遲疑幾秒鐘後接了起來:“喂,誰呀?”
“你好,泡麵是嗎?我是金太”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男人渾厚的嗓門。
不等他說完,我直接打斷:“你打錯了,我是肉包子,神經病”
等走回我們住的地方,我突然想起來,那人剛剛好像問的是“泡麵試嗎?”慌忙一拍後腦勺,趕忙給那個號碼又回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