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擺明了告訴人家我們是花錢僱的“水軍”嘛。
錢龍回頭瞅了一眼,苦著臉嘟囔:“劉哥,不是讓你換身立整點的衣裳嘛,日了,老曹,你特麼來開座談會了?捧個茶杯子幹雞毛。”
緊跟著四五輛計程車也風馳電掣的停到路邊,車裡咋咋呼呼的跑下來十多個拎著凳子腿,穿中學校服的小孩兒,帶頭的一個梳著個“鍋蓋”似的貝貝頭,跑過來就問:“晨哥,幹誰?”
李俊峰斜叼著菸嘴,淡漠的掃視一眼帶隊的小孩兒努努嘴:“小地雷,最近混大了哈,都開始帶小弟出來給人平事兒了?這月保護費交了沒?”
一看到李俊峰,梳“蓋頭”的小孩兒瞬間猛虎變爬蟲,直接弓腰湊了過去,從兜裡掏出幾張大票塞到李俊峰手裡訕笑:“峰哥,我就是專門給您送保護費的。”
“哦。”李俊峰抻手撥拉一下蓋頭兒,指了指路口淺笑:“用我送送你不?”
“不用,不用!”蓋頭連連擺手,朝著帶來的那幫學生黨使了個眼神,扭頭衝楊晨雙手抱拳說了句:“告辭!”隨即用比來時更快的速度撒丫跑遠。
“哈哈哈”
李俊峰一夥頓時全都笑噴了,我們仨互相對視一眼,別提多特麼尷尬了,之前忘了李俊峰常年在學校附近混這茬,喊一幫校痞過來完全是在打自己的臉。
李俊峰眯眼瞟了瞟錢龍,扭頭看向我冷笑說:“人吶,千萬得分清楚鐵和鋼,瞎雞八往上碰,很容易受傷,聽說你最近挺紅啊?”
儘管士氣一下子被對方給蓋過,但我們畢竟佔據“主場優勢”這地方是陸國康的公司,我肯定不能服軟,橫著膀子頂了他一句:“可不唄,油燜大蝦啥色我啥色。”
李俊峰旁邊一個小夥往前一拱,故意拿胸脯撞在我身上叫嚷:“去尼瑪,跟誰倆呢!”
我一把推在他胸口咒罵:“你他媽要幹啥!”
“薅他脖子!”
“打他!”
“拎傢伙式,給小超報仇!”
李俊峰一夥頓時如潮水一般衝我們圍攏過來,我們雙方頃刻間推搡在一起,準確的說,是我們仨被他們推搡,一看情況不對,錢龍喊來的那幫黑車司機極有默契的往後倒退,擺出一副“跟我無關”的表情。
眼瞅著我們就要被這幫牲口給淹沒的時候,公司門口突然傳來一個男人的喊聲:“瘋子,讓他們上來!”
一幫人頓時停止咒罵,齊齊望了過去,剃著個板寸頭,穿一身運動裝的張鵬站在公司大門的臺階上招招手喊:“大哥想跟他們談談。”
李俊峰的眼珠子轉動幾下,隨即擺擺手,包圍我們的那幫青年頓時往後倒退,看來這幫傢伙還是比較聽李俊峰話的,李俊峰輕蔑的挨個掃視我們一眼,最後把目光定格在錢龍身上,嘴唇蠕動:“你就在下面吧。”
錢龍吐了口唾沫,齜著缺了一顆大門牙的厚嘴唇說:“跟我鬧笑呢?瘋子,做人有點骨氣的好,忘了你在看守所跟我說過什麼的?”
李俊峰眼皮跳動幾下,把腦袋扭到了別處,冷冰冰吐口氣:“慢走不送。”
我們仨從人縫中走過去,張鵬抬起胳膊直接攬在我肩膀上歪笑:“你挺帶種哈,昨晚上玩的挺嗨。”
我皺著眉頭擺開他的胳膊,故意慢半步,走在他身後,同時朝著楊晨和錢龍使了個眼色,兩人紛紛掏出手機,錢龍在群裡給陳姝含發簡訊,讓她趕緊喊方舟,楊晨則呼叫呂兵過來支援。
此刻的情況和我們預想的完全不同,形勢完全是一面倒,剛剛我看的清清楚楚,停車區的一輛小貨車後鬥裡扔了好幾捆鎬把子和片刀,瞧架勢侯瘸子根本不是想做樣子。
還是上次那間會議室,木門半掩,屋裡只有三個人,侯瘸子和陸國康面對面坐在會議桌兩邊,地下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