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著不算特別寬的路面風輕雲淡的說:“範叔,你說閘道上一年大概出多少起交通事故?交警們會不會每一宗都認真追查原因?”
範峰嚥了口唾沫,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我點燃一支菸,放在他嘴邊一支,語重心長的說:“叔,你活著錢是你的,你死了錢不定是誰的,你家大業大肯定比我們金貴,退一萬步講,就算你今天出車禍死了,我們幾個將來有一天被逮捕,你還能再活過來嗎?想開點吧。”
範峰低頭沉默好半晌後,大口嘬了下菸頭,看向我說:“我打個電話可以不?”
我點點頭,嘴角泛笑的說:“可以,開擴音,千萬別嘮我不想讓你嘮的,我歲數小,幹什麼事兒容易衝動。”
他掏出手機,遲疑好半晌後,按下一個號碼,很快電話通了,電話那邊傳來齊叔的聲音:“喂,哪位?”
範峰咬嘴低聲道:“我範峰,老齊啊,我服了,藉著替李中華要賬的梗,你好好給我上了一課,我堂弟酒店裝修的活今天下午就能跟你談,但我跟你實話實說,我現在最多就能拿出來二百個,你能不能跟你侄子說說情。”
我眉頭瞬間皺緊,敢情齊叔和範峰之間也有點貓膩,可這事兒我事先根本沒聽過齊叔提過,剎那間我嘴裡好像吃了只蒼蠅似的噁心,這種悶著腦袋被人當槍使的感覺真心膈應人。
齊叔沉默片刻後,嘆了口氣說:“唉,都是錢鬧的,你說你和中華以前多好的一對鐵哥們啊,行了,把電話給我侄子吧。”
儘管心裡特別不舒坦,但我還是裝出一副開懷的語調接茬:“叔,你說吧,我從旁邊聽著呢。”
他語調平和的問:“沒難為你範叔吧?”
“一指頭都沒碰,不信你問問範叔。”我拍胸保證。
齊叔接著道:“你範叔和老李的賬都是陳芝麻爛穀子,拿三百個確實有點不厚道,這樣吧,待會讓他給你一百個,這事兒就這樣吧,事情結束以後,好好請你範叔吃頓飯,賠個不是。”
我不滿的開口:“叔,範叔剛剛答應給我拿二百個的。”
齊叔語言簡潔的說:“多個朋友多條道,多個敵人多堵牆。”
我鬱郁不歡的應承一句:“行,我知道了。”
放下手機,我朝著範峰翹起大拇指微笑:“範叔,還是你道行深,一個電話淨賺一百萬,服!”
範峰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漬苦笑:“本身我可以一毛錢都不損失,還交到你叔這個哥們的,算了,現在說這些沒啥用,我給公司財務打電話,讓他儘快給李中華打錢。”
“成,您慢慢打吧。”我點點腦袋,也推開車門下去,點燃一支菸,有些憤怒的使勁狂跺幾下腳,我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因為平白無故損失五十萬抽成惱火,還是被齊叔當槍玩憤怒。
蘇偉康也跟著一塊下車,關切的問我:“朗舅,你咋啦?我覺得電話裡那人說的挺有道理的,多個朋友多條道,多個敵人多堵牆。”
我暴躁的咒罵:“狗屁的朋友、敵人!”
此刻的我,根本無法理解齊叔這套老掉牙的說辭,直至很多年以後,才想明白齊叔用一輩子感悟出來的這句話究竟有多沉重。
我抽了兩口煙後,衝著蘇偉康吱聲:“把後備箱裡那個社會哥薅下來。”
很快那把毛寸頭被蘇偉康和小濤提溜出來,滿是烏青,臉頰往外潺潺的冒著血,大腿上的白色七分褲基本上被染成了紅色,兩隻手被自己的假“愛馬仕”皮帶捆綁著,看到我後,那小子直接慫了,趴在地上糊弄不清的哀求:“朗哥,放我一馬”
我捏了捏鼻頭問他:“有手機沒?”
“有,在我褲子口袋。”他毫不猶豫的點頭。
“小濤,給他路段小影片。”我衝小濤努努嘴,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