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裡響起。
我哭笑不得的笑罵一句:“操,這對師徒做事真有股子破釜沉舟的氣勢。”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吳恆和張千璞始終沒從飯館裡出來,也沒有製造任何動靜,而賓館門前放風的兩個小孩兒變成了一夥,大概能有四五個左右,這幫傢伙應該全是本地人,操著我聽不懂的方言嘰裡咕嚕的交流著。
差不多一個多小時左右,光頭強按捺不住的催促:“大哥,再等下去,武旭的子彈估計都被取出來了,要不咱們”
“要不幹什麼?你能幹得過武旭,還是我能幹得過,他一個人時候,都差點把吳恆整報廢,現在鬼知道賓館裡藏了多少後手,老實等著!”我緊繃著臉訓斥。
眼見天色越來越黯淡,我要是不著急那是吹牛逼,可白帝和老凳子遲遲未到,吳恆又根本聯絡不上,我倆冒冒失失下車的話,很容易讓武旭趁機逃脫,鬼曉得那家小賓館裡究竟還沒有後門。
又是十分鐘過去了,我忍不住撥通白帝的號碼:“到哪了?”
白帝氣呼呼的解釋:“馬勒戈壁的,今天出門沒看黃曆,也不知道鵬城究竟發生什麼大事情了,每個路口都有巡捕設卡,查的非常嚴格,不光要看什麼行車證、駕駛本,還要拿身份證,我和老凳子的身份全見不得光,繞了大半天,現在都沒出羅湖區。”
他正說話時候,對面小賓館裡又走出來幾個人,正是之前的那兩個青年和拎著醫療箱的黑市大夫,仨人像來時候一樣鑽進“豐田”車裡揚長而去,臨走時候,其中一個青年衝著門口盯梢的幾個小孩兒嘰嘰歪歪交代幾句什麼。
我估摸著街口突然戒嚴,一定跟之前吳恆在鬧市街上開槍有關係,想了想後道:“實在過不來就不要想轍了,計劃暫時擱淺吧。”
結束通話以後,我搓了搓臉頰,朝著光頭強道:“你來開車,咱們接上吳恆、張千璞,馬上走!”
“走?”光頭強一愣,不服氣的指著賓館道:“大哥,咱明知道武旭就躲在那裡面”
我倒吸一口冷氣,不滿的怒視他:“要不你來當大哥,我聽你吩咐!”
光頭強臉上的肌肉抽搐兩下,沒再多狡辯任何,從後排爬到駕駛位,發動著麵包車後,緩緩停到小飯館門前。
“人不用下車,按幾下喇叭。”我面無表情的吱聲。
“嗶嗶嗶”
車喇叭的聲音隨之響起,賓館門口望風的幾個小孩兒立即警惕的全都抬起腦袋。
十幾秒鐘後,吳恆和張千璞臉色沉悶的走出來。
“上車。”我將車窗玻璃往下搖了一點,朝著兩人努嘴。
張千璞“呼啦”一下拽開後排車門,半個身子剛鑽進來,光頭強突兀低吼:“武旭在賓館,剛剛我親眼看到有個黑市醫生進去又出來。”
“他媽的!”已經走到車邊的吳恆眼珠子一瞪,從脖頸上的挎包裡拽出來“仿六四”轉身大步流星的奔著賓館方向奔去,張千璞遲鈍幾秒後,也果斷的從車裡跳下來,攆在吳恆的身後跟了出去。
看到這架勢,我怒從心中起,抬起拳頭就狠狠砸在光頭強的後腦勺上咒罵:“曹尼瑪得,你咋回事啊!”
因為搞不清楚武旭究竟在賓館裡安排著什麼後手,白帝和老凳子又不能及時趕過來,所以我的打算是先引起武旭注意,完事馬上撤退,這樣的話,武旭十有八九會緊張起來,最有可能的舉動就是逃離酒店。
我不知道他的底牌,他此刻也同樣猜不出來我帶了多少人馬過來,到時候我們和吳恆只需要在武旭逃跑的路段挑一個合適位置搞波偷襲就能萬事大吉,可打死我也沒想到,這個節骨眼上,光頭強竟然為了私仇犯起了虎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