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酒店前臺的電話道:“給我湊兩萬塊錢現金拿過來。”
張千璞坐在地上,一副吃了虧的模樣嘟囔:“你特麼那麼有錢,開好幾家酒店,就當打發的叫花子多給點不行嗎?”
我頓時間被他的強盜邏輯給逗笑了,歪著嘴巴臭罵:“我特麼賺錢也不是給你倆花的,我要是你爹的話,給你們倒也無所謂,關鍵我不是。”
“爹!”
“爹,從今天開始你是我爹了行不?親爹的那種。”張千璞動作敏捷的兩手薅住我袖口,邊上的彪子也忙不迭湊過來:“只要給錢,別說喊你爹,喊你爺爺、祖宗都沒問題,一聲爹給一千行不行?”
“滾犢子,操!”我不耐煩的甩開他倆,揪著眉頭問:“你說你倆小小年紀,咋那麼貪財呢,下午剛坑蒙拐騙了五十萬,沒什麼意外的話,你親爹還擱停屍房裡躺著呢吧?就算他沒盡到做父親的責任,你是不是也該履行一下自己當兒子的義務?”
“憑啥呀?憑啥他想管我就管我,不想管我就像只狗似的一腳把我踢開?”張千璞鼓著紅通通的眼珠子質問我,那架勢就好像真把我當成了他爹。
我被他這句“憑啥”給懟的無言以對,無可奈何的擺擺手道:“算啦,當我嘴殘,你家的事兒跟我沒一毛錢關係,你不愛他無所謂,但也不能總拿我當凱子是吧?”
張千璞理直氣壯的吧唧嘴:“誰讓你有錢呢?”
“就是,有錢還不許人敲詐啊。”彪子唱雙簧似的從旁邊配合。
“馬德,老話常說,虎生三子必有一彪,你特麼不愧是叫彪子的。”我忍俊不禁的翹起大拇指道:“都被你同伴坑成啥逼樣啦,你咋還擱這兒顯擺義氣呢,你倆聯合敲詐我,他負責受傷他負責詐唬,結果你是真傷,人家是假唬,我要是沒猜錯的話,下午訛我那五十萬也是他分大頭了吧?”
“你放屁,我倆一塊花的,全輸到新p京啦。”彪子氣鼓鼓的撇嘴:“少特麼挑三豁四。”
我摸了摸下巴頦,好奇的盤問:“新p京是啥玩意兒?這傢伙賺錢的速度可比我快得多,你們咋不去訛他家呢?”
“土包子,新p京都不知道,網上線上扎金花。”彪子歪著腦袋不屑的解釋:“人家是國外的大賭場,我們上哪訛去,你以為五十萬挺多啊,我告訴你,我倆最多的時候從裡面贏過三百萬呢。”
我眨眨眼笑問:“錢呢?”
“又輸進去了唄,賭場如戰場,輸輸贏贏不和正常嘛。”張千璞貌似很有文化的應了一句,接著又催促我:“你快點的,趕緊把兩萬塊錢給我們拿出來。”
說話的過程中,前臺服務員給我送出了一沓大票,我隨手拍在張千璞的懷裡,面無表情的警告:“兄弟,咱們有言在先哈,這是最後一回,如果你們再讓我這兒薅羊毛,我鐵定把你倆腿打折,另外作為過來人,我給你們一句忠告,十賭九輸,牌場上的錢如果那麼好賺,那滿世界可能都是億萬富翁,不要總覺得自己與眾不同。”
“廢話真雞八多。”
“傻叉!下回沒錢還來找你”
張千璞接過錢,直接攙起旁邊的彪子,兩人罵罵咧咧的朝街口走去。
“這倆孩子算是徹底廢了,這麼點大就拿錢不當錢花,等他們像我這個歲數時候,估摸著真活不起。”目視著他們的背影,我自言自語的呢喃一句,隨即回頭招呼丁凡凡道:“走吧凡哥,年關難過,希望這是我這個年最後一道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