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蓮要不要去餐車吃飯。
張千璞很有眼力勁的出聲:“想吃什麼?我去買。”
沒等兩人回應他,他又神神叨叨的唸叨:“算了,我自己看著辦吧。”
“哎呀,渾渾噩噩的睡了好幾個鐘頭,感覺腰痠背痛的。”
“是呀,帶孩子出來走走吧。”
目送張千璞走遠,洪蓮和江靜雅也恰巧牽著小傢伙從臥鋪間裡走出來。
睡了多半天的小神獸精力異常充沛,跌跌撞撞的趴到我膝蓋上撒嬌:“傻白白。”
“出門在外,能不能給你爹點面子,別總喊暱稱。”我無語的颳了刮小東西軟乎乎的臉蛋。
隨著火車到站,又有一大群旅客下車、上車,就連我們這節許久不上人的車廂裡也闖進來好多的男男女女。
我正逗小東西的時候,一個懷抱個旅行包的中年男人氣喘吁吁的指了指我對面的空位置輕問:“這裡沒人吧小哥。”
“他買飯去了,您先坐吧。”我將桌上的易拉罐丟進垃圾桶裡,朝他點點腦袋。
“哎呀,春運期間買票是真難啊。”中年抹擦一下額頭上的細汗坐下,同時從旅行包裡摸出來一瓶現在年輕人都不太吃的水果罐頭,閒聊似的問我:“小哥到哪裡去?”
“終點站。”我隨口敷衍一句。
“走,要走走”
我懷裡的小傢伙哼哼唧唧的從我身上掙扎下來,拽著洪蓮的手掌搖搖晃晃的朝車尾蹣跚。
“你兒子啊?”中年笑盈盈的掃視一眼小傢伙,隨即吧唧嘴:“坐火車帶孩子最受罪。”
“還行,我們是出來的旅遊,反而覺得很享受。”我翹起二郎腿打量對方。
這中年大概五十多歲上下,古銅色的面板透著常年飽受風吹日曬的滄桑,方臉濃眉,上半身穿件淺灰色的老款西裝外套,底下襯條鬆鬆垮垮的西褲,典型的小老闆打扮,面容和善,從上車以後,臉上就一直掛著笑意。
扒拉幾口罐頭後,中年從褲兜裡掏出一塊對疊的方格子手絹,抹擦兩下嘴角笑道:“小哥是打南方過來的吧,看你們這打扮穿的都清涼,北方溫度低,可得注意點,尤其是孩子。”
我點點腦袋問:“備著呢,下車就換上,老哥這是準備去哪?”
“我也到終點站下車”
“踏踏踏!”
中年人的話還沒說完,一陣沉重的腳步聲泛起,緊跟著就看到消失了好幾站地的吳恆皺著眉頭出現在中年的身後,面無表情的開腔:“你坐錯位置了。”
“啊?”中年下意識的扭過去腦袋。
我連忙詢問吳恆:“你跑哪去了?衣服咋還換了呢。”
我記得很清楚,最開始上車時候,吳恆是穿件鵝黃色的低領襯衫,而此刻竟然變成了一件白色的連帽衫,褲子也換成了淺藍色的牛仔褲,手裡仍舊杵著他那支柺杖。
“原來的衣服沾了點血,怕嚇著人,就隨便又買了一件。”吳恆嘴角上翹,居高臨下的盯著我對面的中年男人,再次開嗓:“你坐錯位置了,讓開!”
“小哥,我鋪位在那邊,待會開車就回去,讓我再坐會兒行嗎?”中年男人略微尷尬的抱起旅行包解釋。
吳恆不容置疑的從牙縫裡擠出倆字:“不行!讓開!”
中年男人頓了頓,無可奈何的衝我笑了笑,起身朝著不遠處的臥鋪間走去。
吳恆緊繃著臉盯著中年男人背影冷笑:“再敢回來,就別走了。”
“藍藍,吃果果”
可能是見到了吳恆,小神獸拉著洪蓮的手掌,搖曳著要往過走,手裡還捏著一個紅彤彤的草莓。
“哈哈,小犢子。”吳恆一反常態的豁嘴笑了,弓下腰直接將孩子抱起來,同時一口咬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