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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點多鐘,還是之前那家社群醫院。
某間病房裡,我和魏臣面對面而坐。
他腦門子上貼著個大號創可貼,兩條胳膊上打著厚厚的石膏固定板,兩隻眼睛已經腫的完全睜不開。
“感覺咋樣?”我遞給他一支菸輕聲發問。
他擺擺手拒絕,聲音沙啞的呢喃:“頭有點疼,看東西不是特別清楚,不過應該沒啥大事,幸虧巡捕去的及時,不然我估計今天要懸。”
“唉,我還是低估了武紹斌和王春傑的關係。”我嘆息一口,搖了搖腦袋。
我是先報的警,其次又打的“主管電話”,即便這樣,巡邏車仍舊足足晚了一個多小時後才到的現場。
“接下來需要咋整?”魏臣摸了摸額頭上的疤痕,嚥了口唾沫呢喃:“我感覺他們肯定不會就這樣算了。”
“放心吧,會有人主動找咱們的。”我起身給他倒了一杯熱水,歪著腦袋思索半晌後道:“明天,你還得再去趟深藍國際的大廈找武紹斌繼續鬧騰,可能還會受點委屈,但我預計應該沒有今天挨的揍狠。”
“還去?”魏臣意外的張大嘴巴,隨即沉默幾秒後,點了點腦袋應聲:“行,我聽你的。”
感覺到他的牴觸心理,我輕拍他手背兩下安撫:“哥們,可能現在很難,但是最後的結果一定會超出你想象。”
“阿良,什麼樣的結果我其實並不是特別在乎,我就怕你惹上自己解決不了的麻煩。”魏臣咬著嘴皮出聲:“咱們的想法完全不同算了,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說,你覺得對,我就捧你,向咱們小時候一樣。”
聽到他的話,我怔了一怔,尤其是那句“小時候”,彷彿一下子撥動了我心底的某根細微的琴絃。
“朋友的情誼啊比天還高,比地還遼闊,那些歲月我們一定會記得”
就在這時候,他放在床頭櫃的手機突然響了,他隨手接了起來:“喂,你好!對啊,這個號碼是我的,打主管電話?”
說著話,他扭頭望向我,拿眼神詢問我應該怎麼辦。
我用口型告訴他,開啟擴音鍵。
他立即點點腦袋,手機裡迅速傳來一道低啞的男聲:“臭小子,你特麼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竟然敢打主管電話,別說老子沒警告你昂,再有下次,老子整死你全家!”
“來,把電話給我。”我皺了皺眉頭,直接將手機接了過來,梗脖就罵:“曹尼瑪得,你擱這兒逼逼叨叨裝尼瑪的皮皮蝦,不用等下一回,座標馬上發給你,不來你是我造出來的,另外替我轉告王春傑,我瞭解他的事情絕對不止他和武紹斌那點齷齪勾當,再機八狂,我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手機那頭的傢伙立即被我懟的啞火。
人和人交鋒,氣勢相當重要,氣勢是什麼?說白了就是膽魄和唬人,說的再通俗一點,就是看誰更能臉不紅,心不跳的吹牛逼,吹的越硬越真實,那你的地位也就越高明。
感覺對方讓我唬懵逼了,我繼續提高調門:“說話!尼奶奶個哈喇哨兒,你不殺人犯嘛!幹不幹啊?不行你特麼挑個地方,我們準點赴約!”
“嘟嘟”
沉寂片刻,對方直接結束通話電話。
魏臣表情不自然的仰頭看著我:“阿良,這這怎麼辦?”
“給他再回撥過去。”我點上一支菸,揚起一抹笑容道:“想罵街直接開嗓,不用給對方留任何面子。”
“可我我不會啊。”魏臣乾澀的縮了縮脖頸。
“真是個完蛋玩意兒。”我罵咧一句,奪過來手機,迅速回撥過去,電話響了幾聲後,那人直接結束通話,我又打,對方繼續掛,反覆五六次後,狗日的直接關機了。
“傻逼!”我憤憤的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