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賀鵬飛直接從腰後摸出一把“仿六四”,槍口對準錢龍,一副隨時準備開摟的架勢。
“能夠四肢健全的活著是一種福分。”趙成虎摸了摸鼻頭,微笑道:“你手下人難道沒告訴你,你安排在花店那幾個亡命徒是被一個扎豬尾巴小辮,說話磕磕巴巴的傢伙撂翻的嗎?”
聽到趙成虎的話,賀鵬飛莫名哆嗦一下,手裡的傢伙什不知道是沒握穩還是怎麼,“啪”的一下掉在地板上,儘管他迅速彎腰撿起來,但是眼中的恐慌已經暴露無遺。
“想談事,就坐下。”趙成虎很淡然的指了指對面的空位,抽聲道:“想比劃,我就先撤了,你們和頭狼公司繼續你來我往的過家家,但我提前把話放在這兒,王者商會不會偏誰倚誰,可作為王朗堂哥的陳花椒、錢龍拜把子的魚陽會怎麼做,我就不得而知了。”
賀鵬飛咬牙切齒的罵咧:“你這話等於放屁。”
“嘴又不疼了是吧?”邵鵬揪著眉頭,慢慢站了起來。
“誒,打仗打不贏,咋還不許人家過嘴癮。”趙成虎笑盈盈的擺手,示意邵鵬坐下,昂頭朝著賀鵬飛努嘴:“談還是打?”
賀鵬飛胸口劇烈起伏几下,呂兵湊到他耳邊,聲音很小的耳語幾句,他這才暴躁的拉起椅子,一屁股坐下,隨即“啪”的一下將手槍拍在桌上,不耐煩的開腔:“想怎麼談!”
“老賀,你真的是越混越拉,年輕時候就這一出,現在都這把歲數了,還只會舞刀弄槍。”趙成虎抿了口茶水評價:“你應該慶幸自己這輩子運氣逆天,前三十年攤上個好兄弟,後二十年有個好侄子包庇,如果你不姓賀,可能一天都活不下去。”
賀鵬飛噴著粗氣打斷:“不用跟我說教,我特麼混的時候,你還在孃胎裡找奶”
“嗖!”
我抓起手邊的茶杯徑直砸向他,同時憤怒的起身:“曹尼瑪的,真是給你臉了,你是特麼真傻還是假痴呆,都什麼時候了,還擱這兒跟我冒充老江湖,我媳婦安然無恙,而你侄子卻在我手裡,你信不信再逼叨一句,我先割他籃子再拔毛,讓你賀家止步這一代!”
賀鵬飛被我丟出去的茶杯砸的滿臉是水,惱火的剛要抓起桌面上的手槍,呂兵趕緊按住了他。
“老賀啊,你應該看得明白,我願意幫你們兩家和事,不是你有多強大,只是因為承諾過你家老二,要給你賀家留個後。”趙成虎揪了揪自己的領口,手指頭輕輕叩擊桌面道:“我負責把你們兩家約到茶桌上,能談攏多少看你們個人的能力,從現在開始,我一句話不會再多說,如果你還照著現在的態度,我想你賀家可能還得再走一遍曾經的老路,想想你侄子吧,唉”
說完這句話後,趙成虎果然不再多言語,兩手抱在胸前,耷拉下眼皮,一副眼觀鼻、鼻觀心,老僧入定的模樣。
賀鵬飛注視幾眼趙成虎,臉上的表情也由剛剛的暴走逐漸陷入平靜。
差不多十幾秒鐘後,他陡然哈哈大笑起來,只不過那笑聲連聾子都能聽得出來有多苦澀。
“老二走的時候說得對,我這輩子都不可能是你對手。”賀鵬飛長舒一口氣道喃喃:三十歲之前的你,被人稱為三哥,靠刀槍讓人恐懼,三十歲之後的你,已經成為很多人眼中的三爺,隨隨便便往那一坐,已經讓人望而生畏。”
“時代變了,如果你還一層不變,末路就是必然,眼前的王朗何嘗不是年少時候的我,當初你們哥倆也像你現在一般認為自己穩操勝卷,可事實呢?表面看起來,我沒贏,你們也沒輸,但只有自己心裡明白自己有多苦。”趙成虎甕聲甕氣的接茬一句:“言盡於此,替已經亡故的賀老二想想,替本應該呆在你的羽翼下好好享受生活,結果卻在不停為你擦屁股的大侄子想想。”
賀鵬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