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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時分。
羅湖區一家名為“祥記”的老字號大排檔裡,正迎來一天之中生意的高峰期。
吆喝的食客,奔波的夥計,路邊叫賣的小販,形形色色的人群構成這座幾千萬人大都市夜生活的一角。
我一直認為“食在羊城”這句話形容的太過籠統,整個粵省每座城市都有自己鮮明到極致的特色。
一張不起眼的塑膠餐桌旁邊,我、張星宇和剛剛醒酒的錢龍、李俊峰、孟勝樂幾個人圍坐一桌。
因為嘔吐太過劇烈的緣故,錢龍的小臉蠟黃一片,愁眉苦臉的捧著一大碗蜂蜜水不住的扣嗓子眼。
李俊峰揉搓兩下紅腫的眼眶笑罵:“瞅你喝那個逼樣吧,下午一個勁摟著我喊親愛的,非特麼非要給我大麼麼。”
“說的好像你比他強多少似的,抱著個遙控板嗷嗷喊叫非要娶一百個媳婦,我都特麼替你難為情。”孟勝樂壞笑著吧唧嘴。
聽著哥幾個互相揭老底,我忍俊不禁的搖了搖腦袋,人生最美好的狀態莫過於此。
“胖砸,順子他們什麼時候能到?”一杯涼爽的啤酒下肚,我的精神頭也瞬間好了很多,側頭問向張星宇。
張星宇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不慌不忙的回應:“快了快了,別急別急。”
“胖子,你說這個康維,我聽過。”李俊峰抽了口氣道:“這貨在瑞麗也是一號風雲人物,據說最開始是輝煌公司在東北的負責人之一,因為推牌九,一宿時間輸出去兩家子公司,直接讓郭啟煌暴走了,但這傢伙做生意是個高手,五百萬的爛尾樓,他能炒到三千萬,並且還是被人競相搶購,特別有一套。”
“我也聽說過這傢伙,會玩會賺。”孟勝樂提了口氣道:“我聽過關於他的另外一個版本,頂峰時期一晚上輸出去將近一千個,第二天愣是靠自己人脈圈硬生生把饑荒給堵上了,之前我跟韓飛一塊喝酒,韓飛手下一個經理說過,這小子在輝煌公司內部人緣特別好,從來不站隊,聽起來是郭啟煌的親戚,但實際上又跟敖輝派系特別鐵,他過生日,輝煌公司去的人,比兩個老總還要多,最重要的是這傢伙無慾無求、不爭不搶,上到公司高層,下到保安保潔,基本上都能跟他聊上幾句。”
聽到哥倆的形容,我歪脖朝張星宇眨巴眼:“聽著沒,你的情報貌似有誤差啊,康維並不像你打聽出來的沒什麼優點。”
“大哥,我當時人在雞棚子裡度假,能得到這點資訊已經屬於不易,你還能要求我太多不。”張星宇沒好氣的撇撇嘴,抓起手機又看了眼時間,深呼吸一口:“到了。”
他話音剛剛落地,一臺白色本田商務車便緩緩停到大排檔的街口,緊跟著車門開啟,六七個嘻嘻哈哈的跳下來,有男有女,穿裝打扮看起來都比較的有排面。
帶頭的傢伙黑臉大眼,腦袋上扣頂騷橘色的鴨舌帽,瞅著有點像東南域地區的混血兒,後面跟著的幾個人模樣倒是極其普通。
張星宇從兜裡掏出一枚藍芽耳機別在耳廓上,聲音很輕的發問:“能聽見不?”
不知道那邊的人回應幾句什麼,張星宇“嗯”了一聲,朝我們努努嘴:“戴帽子那傢伙就是康維,跟在他左邊那個戴金色耳圈的是他保鏢,好像是個泰拳高手,順子告訴我,尋常人近不了他的身,順子親眼看到他一拳把花崗岩的桌角給捶碎了,相當的嚇人。”
“順子擱哪呢?”錢龍立即抻脖仰望。
那幫人很快坐到距離我們大概八九米的另外一張空桌上,戴帽子的黑臉青年一邊接電話,一邊很大氣的將選單丟給旁邊幾人,很大氣的出聲:“大家想吃什麼隨便點,千萬別跟我客氣。”
話說完,青年抓起手機站起身子:“喂老闆,你千萬別發火,我真沒有賭博,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