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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我咬牙咆哮。
葉小九趕忙圍過來,朝著朋友搖了搖腦袋:“孫泉,你給他一點時間。”
凝視著袁彬的面頰,往昔的種種是非就像是電影片段一般在我腦海中劃過,從當初陪著我起家,再到他和馮傑、大鵬跑去瑞麗做分公司,從他們的忤逆又到知錯以後的唯唯諾諾,我確實打心眼裡厭惡過這個弟弟,但卻從未想讓他死,即便是他差點要了我的命,我仍舊希望他能好好的活著。
想起今天臨分別時候,他跟我說他想回老家給他爸掃墓的話語,我再也撐不住了,哇的一聲哭嚎出來,他才二十幾歲,連媳婦都還沒娶,人間很多的喜怒哀樂也都沒有感受過,就這麼了無生息的躺在了這裡。
嗚咽良久後,葉小九和孫泉才強制將我拖走。
醫院附近的一家咖啡店裡,葉小九遞給我一包面巾紙,低聲道:“我知道你此時不需要任何安慰,但還是想勸勸你,這事兒擱誰身上都會疼到不行,可你畢竟是頭狼,必須得堅挺。”
“我沒事。”我使勁抹擦一把眼角,朝著孫泉道:“剛剛在裡面不好意思啊孫哥,我有點沒把持住。”
“正常,是人就沒辦法平靜的面對生離死別。”孫泉大度的擺擺手道:“我時間緊迫,抓緊跟你們說說我瞭解的情況,完事就得回單位裡覆命,死者到現在為止身份還在確認中,如果不是我們在他的最近通話記錄裡發現你的號碼,可能到現在都沒辦法聯絡上他的親友。”
我將顫抖不已的雙手藏在桌下,朝他發問:“他是怎麼死的?方便告訴我具體經過嗎?”
“我們同事的車剛一跟上他,他就玩命的逃,最後被逼的走投無路,撞斷了高架橋的護欄溺水身亡的。”孫泉壓低聲音道:“撞橋之前他可能是想先丟掉手機,結果沒扔太遠,反而落在了橋邊,被我們的人撿到了,墜河之後,他應該試圖過逃生,可惜猛烈撞擊給他造成了巨大的眩暈,所以沒能成功。”
我擰著眉頭問:“那你們又是怎麼跟上他的?”
“這”孫泉犯難的蠕動兩下嘴皮。
葉小九大有深意的說了一句:“待會查下餘額,你就算馬上辭職的話也夠你們一家下輩子衣食無憂。”
“有人舉報的,事發前二十分鐘,我們頭兒接到過一個舉報電話,舉報人很詳細的把車牌號碼和型號告訴了我們頭兒,不過那人用的應該是個黑號,我們再打回去的時候已經關機。”孫泉咬著嘴皮道:“我們現在的分析是有可能死者隸屬某個團伙,他們組織內部發生了什麼矛盾,然後有人故意要整死他,對於這種事情,最後的處理結果,基本全是不了了之,我目前掌握的資訊就是這些。”
“麻了個嗶!”我的眼珠子瞬間鼓起,咬牙切齒的掏出手機撥通老凳子的號碼:“一個小時之內把江飛鴻抓到我面前。”
“嗯?”老凳子先是一愣,接著木然回應:“嗯,知道了。”
沒多一會兒,葉小九送走了他朋友,拍了拍我肩膀問:“有眉目?”
“有一點,還需要進一步確定。”我情緒低落的點點腦袋。
整件事情,知道的人也就我和袁彬、江飛鴻,東西是江飛鴻給我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一旦發生意外,將會是什麼樣的結果,儘管我當時親眼看著他離開,但誰又敢保證他會不會只是做樣子,實則躲起來偷偷觀望。
葉小九摟住我的肩膀道:“孫泉剛剛告訴我,車毀人亡,罪證基本上也沒了,問題不會太大,晚點我想辦法儘快先把你小兄弟的屍體弄出來,甭管怎麼樣,咱得讓人先入土為安。”
四十多分鐘後,老凳子給我打來電話,語言很簡潔的說:“江飛鴻發生了交通意外,目前躺在市人民醫院的手術檯上,能不能下來都不好說,你確定真要抓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