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可能我們都有病吧。”賀光影站起身子,拍了拍屁股上的塵土,朝我擺手道別:“我餓了,找地方吃東西去,要不要一起?”
“不了,晚上的食兒這會兒還沒消化呢。”我直接拒絕。
“行,那記得讓酒店的前臺給我留門。”賀光影打了個哈欠道:“畢竟我現在的身份還是你的生活秘書,對吧老闆?”
我無可奈何的笑罵:“我特麼感覺你比我更像老闆。”
賀光影沒再多說什麼,雙手插兜朝街口慢慢走去。
直至他的背影完全消失在我眼底,我掃視一眼他剛剛落下的煙和打火機,內心掙扎好一會兒後,直接將打火機撇出去老遠。
空蕩蕩的街道上,打火機“嘭”的爆炸聲,把不遠處那幾個燒香的信徒嚇了一大跳,幾人扭頭看上我兩眼,不乾不淨的丟下幾句髒話後,紛紛起身離開。
“是啊,我們拜的到底是神,還是自己心中的慾望。”我抓起一支菸叼在嘴邊,貪婪的吮吸過濾嘴,菸草的香味也算暫時緩解一些我快要把控不住的煙癮。
我喜歡一個人靜靜的思考,但又不樂意呆在完全封閉的空間,所以街邊巷尾永遠都是我拓展思路的地方,或許每個人都是這樣的矛盾吧,只是大家的體現方式不一樣罷了。
“轟隆隆”
遐想中,一陣粗暴的馬達轟鳴聲泛起,緊跟著我就看到幾臺挖土機排成一隊,聲勢浩大的奔著我這個方向奔了過來。
“哥們,你讓一下吧,這地方馬上要拆掉,這黑燈瞎火的,千萬別把你再沾著碰著”
很快,又有一輛黑色的小轎車停到我跟前,打車裡跳下來個三十多歲的魁梧漢子,這大漢一邊低頭扒拉手機,一邊禮貌的朝我說道。
“拆城隍廟?”我不可思議的吞了口唾沫。
“對,這廟是一個大老闆的私有財產,大老闆現在要推倒,據說是重新翻蓋,我們也不知道具體什麼情況。”大漢點點腦袋,繼續驅趕我:“哥們,時間不早了,趕緊回家去吧,這片的治安不太好。”
“咣噹”
他話還沒說完,不遠處一陣巨響,只看到一輛鏟土機直接將城隍廟臨街的那面紅牆給掀翻,磚頭、瓦礫呼呼啦啦的往下掉,蕩起一陣很濃的煙塵。
“擦得,真特麼是個精神病,連廟都敢隨便拆。”我嚇得趕緊站起來,拔腿就走。
跟賀光影接觸的越多,我就越發現自己似乎落伍了,完完全全搞不明白現在年輕人的心理。
“吃烤冷麵嗎?剛買的,還熱乎著呢。”
走出去沒兩步,我便迎頭撞上賀光影,他端著個一次性的小餐碗,笑盈盈的努嘴。
“趁著兜裡有錢,抓緊時間找個好大夫看看吧。”我白楞他一眼,擦著他的身體離去。
“破而後立,曉喻新生!”
賀光影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我如果連推翻的勇氣都沒有,憑什麼給他報仇,又憑什麼制定新的規則,他沒了,害死他的那些人也會馬上進入輪迴,這裡需要建立新的規則,你說呢,賀家在這片土地上存在將近百年,我總得想辦法繼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