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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家有云:得失隨緣,心無增減。
我對於這句話的理解是,每個人的成功與否都是命運早有安排,掙不得也求不得。
這一路走來,我經歷過各種各樣的人情冷暖,也品嚐過大悲大喜的命運多舛。
我也一直都認為自己是個感情還算豐富的男人,只不過有時候不太善於去表達,可當我和王麟面對面的時候,我才陡然發現自己稚嫩的像個小雞仔。
這傢伙跟老郝的你死我活,看似巧合,彷彿全在我的計算之中,實則他本人心裡明鏡一般,可能從老郝對他生出二心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決定好要幹掉自己這隻髒手套,哪怕沒有我的各種安排,他事後也一定會另謀他法,只不過不會把事情做的那麼直白罷了。
所以,跟他比起來,我的心狠手辣都只是小兒科,他這號人永遠都懂得“當斷不斷反受其亂”的真諦。
電話那頭的王麟聽到我的話後,沉默了片刻,長吁一口氣又道:“小攀的命運決定了嗎?”
“說實話也定好了,只不過我更希望他能被改變,而改變的根源還在你。”我實話實說的回應:“如果有可能,我也不想多造殺孽,可有時候事不由人,道理您應該比誰都懂吧?”
“唉”王麟長長的嘆息一口:“我們父子倆招惹到你,真的是場悲劇。”
“悲劇與否和你們的性格脾氣有直接關係,哪怕沒有遇見我,你們也會碰上李朗、趙朗或者別的亂七八糟的誘惑。”我輕飄飄的笑道:“誘惑沒有錯,接受誘惑更沒問題,只是腳踩兩條船的方式特別招人恨,你要知道,我們這號能提供給你船踩踏的存在,絕對都有隨時讓船翻掉的本事。”
電話那頭的王朗再一次陷入沉默,差不多得有三四分鐘,他才幹咳兩聲:“我應該早點跟你交下心的,突然間發現跟你聊幾句,勝過我這麼多年自己苦心經營。”
“現在也不晚,在你沒有坍塌之前,我認為你都還有修繕的機會。”我笑了笑道:“房子老了需要改造,人老了同樣需要加固,只要你還樂意保留咱們之間的窗戶紙,我和我的兄弟們一直都願意尊稱您一句王叔。”
幾分鐘後,我倆結束了通話,掃視一眼魏偉和董咚咚,我隨便支了個藉口把他們打發走,而後又疲憊的和衣躺下,盯盯注視著天花板發呆。
眼下的情況很明朗,王麟固然是條喂不熟的狗,但我握有關於他的種種罪證,哪怕再不情願,一時半會兒間他都不敢齜牙。
敖輝表面瞅著似乎非常消停,可他一定不會就此作罷,不管是捧屁事不懂的楊廣,還是給我們挖別的坑,他一定會把自己能做的惡事全都做到位,這就給我出了一道特別麻煩的難題。
我如果繼續按部就班,想著按原計劃把王攀捧起來,時間和環境方面肯定不允許,但要是改變方案,前期的投資又意味著全部打水漂。
最重要的是,我不能確定敖輝捧楊廣的目的究竟是像我們之前商量好的那樣,把他抬出來當替死鬼,還是另有別的打算。
敖輝這條老狗的社會經驗實在太豐富了,隨隨便便搞點小動作,就足夠我黔驢技窮的好好應付。
胡亂遐想中,我不知不覺熟睡過去。
再次睜開眼睛,已經來到第二天的中午。
剛打房間裡出來,我迎面就碰到了滿身酒氣,明顯還沒緩過來勁兒的王攀,這傢伙雙眼赤紅的摟著個年輕姑娘,看架勢應該也是剛起床。
“朗哥,昨晚上你是不是讓小偉他們喊我去埋什麼死狗來著?我喝的太大了,到現在記憶都是一片一片的。”王攀一邊詢問,一邊又輕輕拍打自己後腦勺兩下,看錶情應該不是在偽裝。
“不記得就算了,我昨天喝的也有點迷糊。”我應付差事的撇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