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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時分,達達酒店。
當我第八次替自己續上一杯濃茶時,房間門終於被叩響。
緊跟著,賀光影、魏偉和董咚咚一塊走了進來。
仨人的面容憔悴,鋪面了疲憊,頭髮和衣服上全都溼漉漉的,腳上的鞋子也粘滿焦黃色的黏土。
“都弄利索啦?”我舔舐嘴皮,輕問魏偉,不過眼神卻是在注視賀光影。
“嗯,埋在縣郊的一片大野地附近,如果沒有人搞開發,十幾二十年都不會被人發現。”賀光影語速緩慢的回應:“您就把心放肚子裡吧。”
“辛苦了。”我點點腦袋,敷衍似的擺手示意:“坐下來喘口氣吧。”
“不了,我擱這兒杵著太妨礙你們交心,而且忙活一晚上,我確實也很累了。”賀光影瞬間看明白眼下的局勢,很灑脫的揮手道別:“朗哥晚安,幾位大哥也早點休息,作為一個陌生人,不被信任,我覺得無可厚非。”
說完話,賀光影直接拽開房門離開。
隨著門鎖“嘎巴”一聲碰撞,我能清晰感覺到魏偉和董咚咚全都鬆了口大氣。
“不順利嗎?”我摸了摸鼻尖詢問。
“挺順利的,不過跟賀光影那傢伙呆在一起太壓抑了。”魏偉一屁股坐到沙發上,自顧自的點上一支菸道:“哥,打死你都想不到,這傢伙有多膽大包天,他竟然讓我們把睡得跟死豬似的王攀喊醒,然後陪我們一起去埋人。”
“呃?”我意外的眨巴兩下眼睛。
“不止這樣,他還偷摸拍下來全部過程,用一個匿名的賬號發給了王麟。”董咚咚也接茬道:“好在王攀那傻逼腦子缺鈣,我們說去埋條死狗,他竟然真信了,如果讓他知道自己居然埋的是他姑父,我覺得狗日的毛都能嚇得炸起來。”
我擰著眉稍又問:“他把影片發給王麟之後呢?王麟沒回復什麼嗎?你倆為啥不攔著點?”
董咚咚無語的聳了聳肩膀頭:“攔不住啊,他做這些事情完全揹著我們,如果不是他做完之後主動說,我倆到現在還矇在鼓裡。”
“王麟秒速回信的,他只說了一句,他會記住自己的身份,他就是頭狼家養的一條狗。”魏偉低聲道:“哥呀,我咋感覺內個賀光影忒邪性了,做事完全不按套路來,瞅著好像是想一出是一出,實際上老早就計劃好一切。”
“可不唄,回來的路上,我問他,他怎麼就知道王麟和老郝一定會撿刀襲擊對方,你猜他咋說的?”董咚咚抽吸兩下鼻子道:“他說他也不知道,還說如果他倆不撿起卡簧的話,他接下來就會扔出去兩把槍,我說他倆如果拿槍掉頭嘣咱們咋辦,他非常肯定的說王麟不敢,老郝更沒膽,他倆的魄力只建立在對方身上,哥我想一路都沒想明白,為啥王麟和老郝都不敢?”
“就是唄,他倆都有勇氣幹掉對方了,應該不差咱多出咱幾條人命官司吧?”魏偉同樣眼神迷惑的開口。
瞟了一眼小哥倆那副呆萌的模樣,我忍俊不禁的咧嘴笑了:“你們呀,論起智商來真差賀光影一大截子,他一個統共跟咱還沒吃夠半月飯的外來者都知道我是咱家的主心骨,不管走到哪都絕對有人保護,你們似乎根本沒往這頭琢磨,他倆今晚上如果真敢對咱下手,身首異處都叫祖上積德,迪哥和二牲口搞不好能讓他們死無全屍。”
“啊?二牲口和迪哥今晚上也在嗎?我咋沒看見呢。”
“我也沒留意。”
小哥倆再次同時晃了晃腦袋。
“說明你們平常對你哥的觀察還是太缺乏了。”我笑罵一句:“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我敢讓王麟宣佈效忠麼?敢導演讓他們狗咬狗的戲碼嘛,正因為迪哥和二牲口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確定沒有敖輝的人跟在左右,我才放放心心的讓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