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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後,屋子裡支起一桌香噴噴的火鍋。
本身我是拒絕的,可賀金山執意如此,用他的話說:來者皆是客,我可以不吃,但他絕對不能怠慢。
一邊熟絡的往鍋裡下著新鮮的手切羊肉,賀金山一邊衝自己的跟班示意:“李豐啊,去狗場問問,那兩位貴客什麼時候能過來,老弟,你和小攀先開吃,既然來我這兒,就千萬別客氣,你父親身體最近怎麼樣啊小攀?”
“挺好的,前幾天他還說想來你這兒放鬆一段時間。”王攀抖了個激靈,異常客氣的回應:“賀爺,我看村子好像又翻修了,整的一點不比那些個名勝古蹟差,我爸總說你是咱們廣平的驕傲,霸天公司現在擱市裡面都能排的上號吧。”
“別捧我昂,主要還得感謝咱們廣平縣的決策層,要不是他們給機會,賀莊村照樣還是以前那個貧困村。”賀金山很受用的擺擺手:“對了,等來年開春,我在市郊的朋友攬下來幾棟樓的小工程,到時候我介紹你們認識,他那邊的原料活兒可以全扔給你幹。”
“實在太感謝了賀爺,我以茶代酒敬您一杯。”王攀抹擦一下嘴角,雙手捧著參茶杯站了起來。
“坐坐坐,再跟我客氣,我可生氣了啊。”賀金山佯裝不高興的再次擺擺手。
瞅著這倆人說相聲似的一問一答,我禁不住在心裡嘆了口氣,合著王攀之前跟我擺出來那副七個不服八個不忿的牛逼樣子全是裝出來的,一到賀金山的面前立馬現出原形,整的比小貓小狗還乖巧。
見我始終沒插話,賀金山側頭出聲:“王老弟,你這次過來不會只是順道吧?”
“實不相瞞,我是來找老哥要錢的。”我想了想後,開門見山道:“前幾天我跟王攀他父親聊了幾句,領導就是領導,哪怕跟我談私事,都不忘時刻惦記民生大計,他說縣裡的巡邏車老舊,非常影響正常辦公,所以我一口答應下來,承諾贊助一批新車和物資。”
“哦。”賀金山慢條斯理的夾了一筷子羊肉,淺笑道:“好事兒,難怪老弟和旗下的頭狼公司能夠短短几年時間就在南方生根發芽,光是這份格局就不是一般人擁有的,你給我又上了一課啊,來我敬你。”
“先不急著喝。”我清了清嗓子道:“老哥,我也是當時腦子一熱,有點託大了,這不冷靜下來仔細又一分析,如此顯擺的事兒,怎麼能一個人完成的,這不等於寒磣咱們廣平縣的本地公司沒實力嘛,一批車值不了倆錢,關鍵太得罪人,所以今天才厚顏過來求救。”
賀金山頓了一下,臉上表情不變:“先吃,吃完再說。”
“賀老哥啊,我現在是一點食慾都沒有,不怕您笑話,我這兩天愁的頭髮大把大把的掉。”我搓了搓後腦勺,裝模作樣的撐開手掌:“您看看,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我又掉了不少毛,難啊,真難!”
“那老弟說說,希望我怎麼幫忙呢?”賀金山放下筷子,一眼不眨的盯向我。
我翹起二根手指頭道:“簡單,這批巡邏車,我出一半,老哥您出一半,到時候不管誰問起來,都是老哥你帶著我支援建設。”
“朗哥真是好算計吶,人情你領了,花錢卻只掏一小半,搞不好這一小半以朗哥的性格都得訛到其他人身上。”
我話音還未落地,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傳了過來。
不用回頭,我都能聽出來,說話的傢伙百分之百是洪震天那個混蛋。
十幾秒後,洪震天果不其然的出現在桌邊,只是令我沒想到的是跟他同行的男人竟然會是陸國康。
自從上次我想讓陸國康站出來檢舉敖輝,我們鬧得不歡而散,他就彷彿人間蒸發一般,既沒有回石市柳俊傑那裡,也再沒跟我聯絡,我以為他可能是出於內疚銷聲匿跡,不想居然會跟洪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