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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一會兒,在那個叫李豐的男子帶領下,繞開人聲鼎沸的狗場,我們來到後面另外一片空場地上。
這片場地差不多也有一個足球場那麼大,土石鋪成的環形跑道上,一匹大白色的駿馬正風馳電掣的馳騁,馬上坐的傢伙赫然正是跟我打過幾次照面的賀金山。
見我眼露詫異,邊上的李豐衝著不遠處一棟二層小洋樓,笑呵呵的比劃一個“邀請”的手勢:“王總,外面太冷,咱先到屋子裡暖和緩和,我大哥就這麼個怪癖,每天必須得騎幾圈馬,不然晚上睡不著,已經好些年了,風雨無阻。”
“騎馬健身,挺好的。”我頷首微笑。
走進金碧輝煌的小樓裡,一股熱浪瞬間撲面而來,我沒想到這地方的供暖竟然如此充足。
我下意識的鬆開領口,很隨意的環視一眼四周,腦子裡立時間被“窮奢極侈”四個字滿滿當當的佔據,棕色的柚木地板,剔透的水晶吊燈,鑲金質地的牆壁,隨處可見的丹青筆墨,說特麼這地方是個小皇宮我估計都有人信。
再聯想一下我一路的所見所聞,賀金山老盲流子的形象從我心底再次銳減。
這丫哪是個混子,分明就是個有格調的藝術家,可“檔次”這玩意兒靠的是鈔票打底,從另外一方面也足以證明他的財力。
混跡江湖這麼多年,比這地方高階的場所我不是沒去過,比如葉小九在梅州的祖宅,又比如昔年天娛集體擱羊城的高爾夫球場,但要知道他們的段位可比守著個小縣城的賀金山高的多得多。
“王總,二樓清!”李豐再次衝我伸手示意,眸子裡閃爍著滿滿得意。
“誒,您請。”我回過來神兒,也客套一句。
來到二樓大廳,首先闖入眼簾的是一方足足能有兩米多寬的楠木書桌,桌上平鋪著一卷宣紙和幾支規格不一的毛筆,正對面是用整堵牆改成的巨大落地窗,我雙手後背靜靜打量跑道上策馬揚鞭的賀金山。
該說不說,這老傢伙雖然瞅著其貌不揚,但是馬術絕對一流,一手薅拽韁繩,一手揮舞小鞭,兩條腿緊緊夾在馬肚子上騎的那叫一個四平八穩,再細細一看,我冷不丁發現,他居然沒配馬鞍,就那麼光不出溜的騎在馬背上,這就相當相當的考驗技術。
“王總喝茶,我大哥馬上就完事。”
正眺望時,李豐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茶盞遞向我,同時笑眯眯道:“我們這是小地方,也沒啥上當茶葉,您兌付一口。”
“太客氣了李哥,不是說還有兩個我的舊相識麼?他們人在哪,我恰好可以敘敘舊。”我忙不迭接了過來,出於禮貌的抿了一小口,當即品過來味兒,愕然道:“參茶吶?”
“王總放心大膽的喝,泡茶的黨參是我們村子自己種出來的,保證純天然無公害。”李豐樂呵呵的點頭:“您的兩位老相識目前還在前面的狗場,他們押了兩場,估計等比賽完就過來。”
看對方根本沒有戳破的意思,我也沒再繼續往下問,直接一屁股坐在旁邊的沙發上,誇讚一句:“成,茶不錯。”
“承蒙王總喜歡,待會您走的時候,我安排人給您帶點。”李豐有條不紊的接茬。
接下來的時間,我和李豐都沒有再主動聊天,他雙手後背仰望場地裡馳騁的賀金山,我則低頭慢條斯理的品嚐著參茶。
“噠噠噠”
馬蹄踩踏砂石的動靜隱約傳來,賀金山很是上癮的,騎了一圈又一圈,完全沒有要停歇的意思。
那腳指頭琢磨也知道,這傢伙是再給我玩下馬威,以此彰顯自己“地主”的身份。
想到這兒,我反而不著急了,點燃一支菸,微閉上眼睛打盹。
養了差不多能有十幾分鐘的神,腳步聲攢動,緊跟著王攀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