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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噹”
王攀應聲倒地,捂著被壺口戳破的腦門子就地滾了兩下,咖啡混合著他的血流的滿地都是。
“你爸沒教你咋說話,老子今天好好教教你。”
我不解氣的撲上去,又是一腳踏在他身上。
“行了小朗,公共場合,跌份兒!”段磊忙不迭摟住我勸阻。
“撒開手,我特麼不整死他,白在外面上混這麼多年了。”我惱怒的掙扎,吼叫同時又“咣咣”幾腳蹬在王攀身上。
段磊在我們這個圈子裡,絕對算得上個文人,基本不會跟“社會”沾邊,從入夥到現在為止,始終兢兢業業的打理著生意,平常別說跟人動手,拌嘴都屈指可數,同樣我們哥幾個對他也存著一份介於長輩和兄長的尊重。
王攀幾番對他口不擇言,我都忍了,這把實在是忍不下去。
“哎呀,怎麼回事啊。”
“別打了,別打了,不然我報警了啊。”
就在這時候,咖啡店的老闆帶著幾個服務生也湊了過來,兩人將我擋住,剩下幾人把王攀攙扶起來。
“王朗,你給記住了,這事兒沒完。”王攀一手捂著額頭上的破口,一邊掏出手機,罵罵咧咧的打電話:“爸,王朗快把我欺負死了,讓我當司機不說,打我也像打兒女,你到底管不管”
“別拽他,我們不會跑。”段磊冷著臉推搡開兩個薅扯我的服務生,摟著我脖頸,壓低聲音道:“衝動了兄弟,我動他頂多算口角,你打他,人家老子可能就認為是咱們頭狼整個的意思。”
我頓了一頓,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撇嘴冷笑:“沒事兒,我看他能耍出來什麼花,實在不行連他老子一塊收拾嗚”
話沒說完,段磊一把捂住我的嘴,搖了搖腦袋:“哥知道你替我不忿,如果你接下來的計劃裡沒有他們爺倆的事兒,今天你就算把這地方拆了,把他整死,我都不帶勸一句的,可如果就為口氣,肯定不行!我比你大,是你哥,你就得聽我的。”
我心底的狂暴之火在他那幾句話後,頃刻間熄滅,磊哥說得對,如果單純為出一口惡氣,再更改我本來已經琢磨好的計劃,這事兒不說值不值,起碼往後會變得複雜很多,最重要的是我們擱楊家寨的工地剛剛才開始動工,這個節骨眼招惹王攀他老子反感,屬實不理智。
“你喘口氣,剩下的問題交給我處理。”見我眼神恢復清明,段磊拉起一把椅子將我按下,微笑著拍了拍我肩膀頭後,隨即朝王攀走去:“王總,咱倆單獨聊幾句可以不?”
“我跟你聊個雞八,老東西,王朗跑不了,你也別想溜,我特麼不讓你倆給我跪下,這事兒肯定沒完。”正處於暴走狀態的王攀,連蹦帶跳的手指段磊面頰咒罵:“真以為老子是吃乾飯的是吧”
“嘶”
一看這局面,剛穩下來的我立馬又站了起來。
沒等我完全站起來,一隻玉手抓住我的胳膊,旁邊的唐曉,輕抿嘴唇規勸:“朗朗,別讓老段再為難了,你越兇,他最後解決起來越難堪。”
我怔怔看向她,最終深呼吸兩口,又重新坐下身子。
“王總,你不就是想找回來面子嘛。”
另外一頭,段磊臉上笑容不減,直接操起桌上的菸灰缸,奔著自己的額頭“啪”的一下砸了上去,瓷質的菸灰缸當即從中間裂開,浸紅扎眼的鮮血順著他的側臉滾落下來。
段磊原地晃了一晃,抬頭直視王攀:“王總,你看這一下能找回來點面子不?不夠我繼續補。”
王攀整個人有點傻眼,不可思議的盯向段磊。
“哎呀”唐曉嚇了一跳,不自覺的捂住自己嘴巴。
我咬牙直楞著腰桿,兩隻拳頭攥的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