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皺著眉頭注視呂哲:“我不是讓你自己挑選合適的時機現身麼?你為什麼沒有跟在他左右!”
呂哲慌忙擺手解釋:“不是我以為你是讓我躲在你身後,以備不時之需,所以就沒跟著龍哥,剛剛我在這裡看到你們都在這兒,地上還躺個人才忍不住過來的,朗哥我要是知道會發生這事兒,打死也不會”
“別解釋了,沒有任何意義,當務之急是先找個地方落腳,皇上的頭部受到多處擊打,我感覺應該是錘子、扳手之類的鈍器,暫時先幫他止住血了。”吳恆攔腰將錢龍從地上抱起來,表情陰晴不定的朝我道:“耽擱的越久,對他的傷勢越不利,畢竟咱們都不是專業得。”
我惱火的發問:“問題是上哪?羅權在抓你,只要咱一走進醫院,你十有八九得”
話說到一半,我的火氣控制不住的躥了起來,惡狠狠的跺腳:“馬勒戈壁,也知道我特麼是咋混的,千里迢迢的跑到上京,朋友一個沒露頭,敵人反倒層出不窮,草特爹得,給老子惹急眼,全別特麼活了,我馬上找地方自首去,什麼他媽得敖輝、羅權,老子知道多少醜事往出說多少。”
“別耍小孩子脾氣,你要真想那麼幹,也不會挺到現在。”吳恆抽吸兩口氣,回頭朝呂哲示意:“過來搭把手,小朗子開車去,我有地方!”
罵歸罵,我也知道現在不是置氣的時候,深呼吸兩口強制自己平復下來,從兜裡胡亂摸出一張銀行卡塞到那個拾荒者的手裡,誠心實意的鞠躬感謝:“謝了大哥!卡里沒多少錢,密碼在背後,雖然不知道你老家是哪的,但我猜你一定不願意活成這樣,拿錢買張票回去吧,樹高千尺、葉落歸根,團圓大過體面。”
拾荒者目光呆滯的看向我,隨即衝我彎腰深鞠一躬。
片刻後,我們幾個驅車離去,透過後視鏡我看到那個拾荒者杵在原地怔了十幾秒鐘,然後又掃視一眼自己那一地瓶瓶罐罐的“家當”,頭也不回的朝街口走去。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際遇和機緣,那個宅心仁厚的拾荒者未來的路會是怎樣的,我不得而知,但我清楚當吳恆告訴我錢龍受傷嚴重的時候,我已經在潛意識裡選擇了一條看不見底的不歸路。
晚上十點多左右,吳恆帶著我們來到大興區一個叫黃村的地方。
這地方說是村子感覺比一般的縣城還要繁華,一路過來我看到路邊有不少工廠企業和很多上下夜班的青年男女。
“再往前一點,我記得就在這附近。”吳恆坐在後排,用自己雙腿給錢龍當枕頭,眯縫眼睛來回巡視車窗外,猛不丁他那顆藍汪汪的眼珠子一亮,手指前方輕喝:“路口郵局往右邊拐彎,看到那個掛著老唐刀削麵牌匾的小店沒,把車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