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自己忙起來忘了這茬子,所以當時他們下葬時候就花錢僱了個老頭,你不說我都快忘啦,明年的費用還沒給老頭呢。”
“以後不用再給了,他們已經沒了,死了就是死了,如果人真的有靈魂,我相信他們也希望我不要永遠生活在過去和仇恨當中。”謝天龍微微欠了欠身子道:“以前我活的自私自利,但以後我願意為咱們頭狼家撐起一面高牆。”
我摸了摸鼻尖乾笑:“你這突然慷慨激昂的一頓小演說,直接給我整不會了。”
“千金難結一時之歡,一飯竟致終生之感。”謝天龍深呼吸一口氣道:“以前我也覺得你這人賊虛偽,虛到一指頭就能戳破,但你又是我見過唯一能把這種虛偽持續下去的人,不論你是一時興起,還是真心實意,細節這塊,你確實做到了極致,也正是你的細節捂熱了我。”
我渾身不自在的擺擺手道:“快別捧我啦,待會給我整臉紅了。”
“快拉倒吧,白老七說過,你如果會臉紅,他就立馬原地拽個女人結婚生兒子。”謝天龍輕推我胸脯一拳,擺擺手道:“我別的承諾不敢許,但只要你有事,即便我身處萬里之遙,也會傾我所有,讓對手匍匐跪倒。”
我怔怔注視他幾秒鐘後,用開玩笑的語調掩飾內心的感動:“要不是沒酒,我說啥都得跟你原地義結金蘭,還是那句話,不惹事不怕事,阿城給我守得固若金湯,不管往後出啥事,保證弟兄們不至於流離失所就ok。”
“妥!”謝天龍重重拍打自己胸脯兩下。
又寒暄數句後,謝天龍欣然離去,我躺在沙發上發了會兒呆,才緩過來精神,給江靜雅連發幾條資訊,想問問兒子近況,結果那邊不知道在忙什麼,久久沒有回應我,我這才倒下睡覺。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大早,我放在枕頭邊的手機就暴躁的震動起來,看了眼是葉致遠的號碼,我懶散的接起:“啥事啊我遠哥。”
葉致遠沒好氣的吐槽:“臥槽,你不是已經提前進入更年期了吧,記憶力這麼差?昨天咱不約好的一塊釣魚去嘛,你趕緊的,我都擱酒店門口等你半個來小時了。”
我這才想起來,好像確實有這麼個事兒,尷尬的應聲:“我能忘了嘛,這不是正準備釣魚用的工具呢,這樣你先受累接一趟莽叔唄,我昨天也約他了。”
葉致遠不樂意的碎嘴:“媽的,全羊城也就你敢這麼跟我對話,使喚我跟使喚自己小馬仔似的,什麼也不用準備,我全置辦好了。”
打了兩句哈哈後,我倆結束通話。
我迅速起身,先衝了個澡,完事翻開衣櫃找要穿的衣裳,這兩年我習慣性的走哪都是西裝皮鞋,開啟櫃子才發現一件休閒類的服裝都沒有,無奈之下,只好隨便套了件白襯衫,又翻出來件錢龍不知道啥時候塞到我櫃子裡的短褲,湊湊合合的出門。
人這玩意兒,有時候真得信緣,緣分來了你踢都踢不跑。
我剛走進電梯裡,按下一樓按鈕。
“等一下,請稍微等一下”電梯門外就傳來一道女聲。
接著就看到,一個捲髮披肩,身著乳白色百褶裙的女孩就著急忙慌的跑了進來,邊跑邊不住的朝我感謝:“謝謝你,咦?你什麼時候回來的王先生?”
我吸了吸鼻子,望著女孩那張和漢人迥異,五官稍顯立體的面孔,苦笑著編瞎話:“剛剛才到家不到五分鐘,前幾天我弟弟給我打電話說你差點被人販子拐走,不礙事吧?”
沒錯,這個突然闖入電梯的女孩不是旁人,正是跟我有過幾面之緣,卻又關係略微有點複雜的阿城女孩康乃馨。
康乃馨上下打量我幾眼,眼眶瞬間紅了,輕咬著嘴皮,弱不禁風的點點腦袋:“那次真的嚇壞我了,幸虧巡捕同志幫忙,不然我可能”
“唉。”我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