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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近找了家這邊隨處可見的“蘭州拉麵”館子,我和青年相對而坐的閒聊,他一邊大口大口的吸溜著麵條,一邊唾沫橫飛的跟我講述自己的事情。
青年名叫趙雷孟,今年二十一歲,前段時間剛剛退伍回來,剛剛罵罵咧咧給何祖山打電話的主要原因是沒能拿到安置卡,對於我們這種沒當過兵的人可能沒法理解“安置卡”的重要性,但透過他焦躁的語調,我可以看出來,那東西似乎關乎他的將來。
我慢條斯理的幫他扒了幾瓣蒜,關切似的扔進他碗中,輕聲問:“哥們,具體是什麼原因沒有給你發安置卡啊?”
“不知道啊,第一次跟我說電腦沒聯網,沒辦法辦理,第二次又說什麼我檔案存在一點異常,到後來乾脆不見我了,我打好幾次電話,他才肯接一次。”趙雷孟咬了口大蒜嘆氣道:“我一個戰友的爸爸跟何祖山是朋友,前幾天我們聚會時候跟我說,我買點禮物或者請吃頓飯什麼的,所以問題就能迎刃而解。”
“那你試沒試?”我眨巴眼睛問了句廢話,如果他真試過的話,估計剛剛也不會那麼垂頭喪氣。
“試個狗屁!”趙雷孟咬著腮幫子咒罵:“我特麼要有錢,早安排了,關鍵是我沒真有啊,家裡窮的一乾二淨,我弟馬上該念大學了,我還犯愁不知道上哪借點錢去呢,最主要的是,這種事情憑什麼請他吃飯,我不過是想拿回來屬於自己的東西而已。”
“兄弟,話不是你那麼說的。”我點燃一支菸微笑道:“甭管哪朝哪代,有錢能使鬼推磨都是永恆不變的硬道理。”
“關鍵我沒錢,不瞞你說,我從回來到現在為止,一毛錢收入都沒賺,全靠打零工活下來的。”趙雷孟抻手將自己棉服的兩個兜翻了個底朝天,就拿出幾張十塊和幾個小鋼鏰兒。
我佯裝思考的吸了兩口煙,低聲道:“你這麼吊著也不是個辦法,咱倆今天碰上也算緣分,要不這樣吧,你幫我約出來何祖山,飯錢、禮物錢我準備,我其實也想求他辦點事情,但我人生地不熟,加上又見不到他,不然不會白白便宜你。”
“你也沒拿到安置卡?”趙雷孟愕然的望向我。
我笑了笑道:“我求他是別的事情,你放心,我的事兒比你大,送的禮也肯定比你重,只要我能跟他見上面,你的事情,我捎帶著就辦了。”
趙雷孟狐疑的來回打量我幾眼,出人意料的搖搖腦袋:“算了吧,我不相信天上會掉餡餅,就算掉也絕對不會砸在我腦袋上,咱們非親非故的,你平白無故幫我,總是有所企圖。”
說罷話,他昂頭朝著麵館老闆招手:“結賬!”
“哥們,運氣這玩意兒吧,真的說不準,或許你感覺自己背到不行,但今天說不準就是個轉折點。”我從兜裡掏出一沓鈔票,推到他跟前道:“這樣吧,你如果信不過我,我可以先給你錢,你請他吃飯,完事把吃飯地址告訴我一聲就ok。”
盯著桌面上的鈔票,趙雷孟和旁邊走過來的麵館老闆全都睜大了眼睛。
“錢就在這兒,你拿就拿,不拿拉到。”我將鈔票又往他跟前推搡幾公分,站起身拍拍屁股道:“不管你信不信,我現在跟你的狀態差不多,都屬於病急亂投醫,你這兒能幫到我,我感激不盡,你幫不上忙,就當是咱倆相識一場。”
說完以後,我直接朝門外走去。
一邊走,一邊在心底默默禱告“快喊我,快特麼喊我啊”。
可惜,直至我走出麵館為止,那小子都沒有喊我半聲。
“奶奶滴,白裝逼了,碰上個不懂風情的。”出門後,我無奈的拍了拍額頭自言自語。
“誒大哥,大哥!”
當我走出去十幾步時候,趙雷孟呼哧帶喘的攆上我,一把將鈔票塞進我褲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