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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慣是個很可怕的東西,因為習慣,任何的不合理都會覺得理所當然。
就好比大男子主義這件事兒,我習慣了男人能幹的活兒絕對不會使喚女人,所以從h北到g西這一段路,本該全權負責的始作俑者洪蓮只是開了區區十幾公里,然後就藉著“親戚”來了的原因將剩下的行程全都推給了我。
當天晚上的凌晨兩點多鐘,開了整整二十四個小時車的我總算被她換下,因為我們抵達了第一站,一座名為防城港的城市。
“啊喔”坐在副駕駛上,我疲憊不堪的連打幾個哈欠,朝著旁邊明顯狀態見好的洪蓮吧唧嘴:“姐妹,咱們來這塊是為了幹啥?”
“見僱主,然後可以直接進入越藍。”洪蓮緊繃著臉,表情平靜的回應:“你困就先睡會兒吧,這裡我來過很多次,熟悉路況。”
“哦。”我撇撇嘴,腦袋依靠車窗玻璃打盹。
一下高速,我就感覺溫度明顯上升,熱的止不住拽開運動裝的拉鎖,煩躁的嘟囔:“擦得,什麼鬼天氣,空氣中的溼度那麼高。”
“我這會兒在開車,騰不出來手,先記你一巴掌。”洪蓮側脖瞟了我一眼,猶豫幾秒鐘後,將她那邊的車窗玻璃降下來一點。
可即便如此,我仍舊感覺渾身滾燙滾燙的,朝著她哼唧:“姐妹,你摸摸我腦門子,是不是發燒啦,我這會兒咋感覺特別不舒坦呢。”
“疲憊到極點的表現,先睡會兒吧。”她壓根懶得多看我一眼,兩隻眼睛直勾勾盯著前路,應付差事的回應一句,接著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麼一般,瞟了我一眼道:“哦對了,從現在開始到出境之前,你不準惹事,更不許嘴賤,這邊少數民族很多,如果真跟咱們發生什麼矛盾,也要盡力去剋制。”
“哦。”我此時完全沒有心思聽她這些嘀咕,摸了摸汗津津的脖頸,蜷縮起身子,竭力讓自己睡著。
顛簸中,我進入夢鄉,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是被洪蓮給推醒的,她站在副駕駛的車門外,皺著眉頭在我額頭上摸了摸開腔:“你好像確實有點發燒了,要不就在車裡等我吧,我先進去跟僱主談談費用的事情,然後再帶你去看醫生。”
我迷迷瞪瞪睜開眼睛,見到我們停車的對面是家掛著我看不懂文字的餐廳,此時已經是凌晨的三點多鐘,餐廳門口仍舊時不時可以看到車來車往,顯然生意還不錯,蠕動兩下身體點頭道:“幫我弄一杯熱水回來,謝謝。”
“好。”洪蓮“嘭”的一下合上車門。
我這頭剛要閉眼,誰知道她又“蹭”的一下拽開車門,板著臉朝我擺擺手:“算啦,你還是下來吧,我怕你又耍什麼花招。”
“你特麼有病吧,自己摸摸老子腦袋燙不燙。”我苦著臉罵咧。
洪蓮上下瞟動我幾眼,接著一把揪住我衣領,將從我車上硬拽了下來,薅扯著往餐廳方向走。
我感覺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軟綿綿的邊掙扎邊喊叫:“你別老這麼暴力行不行,老子不跑,絕對不跑。”
洪蓮沒有理我,扯著我直接走進餐廳,同時拿手機撥通一個號碼:“我們到了,哪個房間?行,待會見。”
我就這樣被動的被她一路拽到二樓的某個包房裡。
剛一進屋,就看到一個身材矮小,約莫在一米六左右,面板黝黑的中年男人。
男人大概四十來歲,穿件大花格子的襯衫,脖頸上掛條小拇指粗細的大金鍊子,滿臉堆笑的朝著洪蓮朝著不標準的普通話打招呼:“積極開切來的嗎?等禮好久啦。”
洪蓮無視對方抻過來的手掌,將我甩到一張椅子上,然後抓起桌上的茶壺替我倒上一杯水,低聲道:“忍耐一下,很快就談完。”
我嘴角抽搐兩下,心說老子都特麼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