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絕,實際上卻在時刻關注你一切的惡人!”老根老淚縱橫的噴著唾沫星子嘶吼:“你只看到他走到你的對立面,卻沒有見到他成宿成宿不睡覺,頭髮大片大片往下掉的衰樣,常飛傷你,他不樂意,你傷常飛,他同樣難受的不行,可他沒辦法啊,一邊是自家閨女心心念念忘不了的人,一邊是幫襯自己半輩子的老兄弟,你們都要逼死他是咋滴!”
我立時間怔住了,一眼不眨的看向王莽。
昨晚上的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我一直也沒來得及詢問三眼和盧波波他們是怎麼知道這邊的狀況,此刻聽到老根兒的話,我才豁然開朗。
“我讓你閉嘴,你聽不明白啊!你也要逼死我是麼!”王莽一手撥拉老根,一手捂住他的嘴巴,聲音帶著幾分沙啞的嘆息:“都過去了,小朗啊,我不在意你怎麼想我,現在的你就是曾經我,而此刻的我可能也是未來的你,終有一天你會明白,我的苦衷,既然攔不下來你,我也盡力了,你走吧。”
說完話以後,王莽往旁邊側開身體,讓出一條道,表情苦澀的擠出一抹笑容:“你現在越來越好了,過了今天可能會更好,已經不需要我給予的任何,那叔就再送你一句話吧。”
“好,您說。”我心情沉重的點點腦袋。
王莽深呼吸兩口,蠕動嘴唇:“得意須早回頭,拂心莫便放手。”
我迷惑的望向他,王莽笑了笑道,像是第一次跟我和劉博生見面時候那樣,拍了拍我的後背道:“今天過後,你會重新開啟一扇更明亮的窗戶,會看到更多過去不敢想象的誘惑,這句話也會慢慢讀懂,曾經我跟常飛也說過同樣的話,但是他沒有當回事。”
我咬著嘴皮點點腦袋:“我記住了。”
“走吧,好好的!”王莽清了清嗓子,恢復自己一直以來粗獷的大嗓門,擺擺手道:“這是你的路,也是老常的途,更是我的歸宿,從咱們認識那天開始就埋下來的因,現在是結果的時候了。”
這句話說完,王莽整個人的精氣神彷彿被瞬間抽走一般,始終挺起的腰桿陡然佝僂,然後轉身朝路邊停車的方向緩緩邁動腳步。
“小狗蝻子,你真沒良心,他從來不會表現出來關心你,但是該做的事情一樣不會少,對他而言,看到你就像看到過去的自己一樣!”老根兒戳著我胸脯臭罵一句,也快步轉身朝王莽攆了出去。
明明是一群人,可王莽的身影卻顯得尤為的格格不入,尤為的孤獨和落寞,那種感覺很難用任何文字去詮釋。
“叔!”我清了清嗓子冷不丁開口。
王莽和老根兒同時扭過腦袋看向我,我吐息一口,慢慢匍匐身子跪下,然後兩手撐地面,腦殼用力碰撞水泥地面,聲音不大不小的呢喃:“知遇之恩無以為報,前三叩首謝謝您的悉心照料,後三叩首致歉您的期望,這輩子我都是你侄子”
王莽眨動幾下眼皮,一句不發的繼續前行。
直至他們的車子消失在街口,鄭青樹和周德才將我扶起,周德遞給我一張面巾紙開口:“老闆,你臉上全是眼淚。”
“風太大,走吧。”我吸溜兩下鼻子,將目光望向別處。
半小時後,羊城法院門前,我們仨人呈品字形有條不紊的從車裡下來,望著法院門口威嚴的國徽,我心口不由一緊,可能這就是混子們才有的“職業病”吧,即便我現在孑然一身,可是見到任何和“警”字掛鉤的人或者事都會控制不住的侷促。
“呼”我長吐一口濁氣,輕輕拍打自己臉頰兩下自言自語:“放輕鬆、心放寬,一戰乾坤就在今天,從這一刻開始頭狼二字的威名將徹底響徹羊城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