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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計程車裡,盯盯的注視著孟勝樂駕駛的那輛“帕薩特”,一路從市區開到郊區,然後又從郊區繞到一片類似城中村的地方。
瞅著越變越窄的街道,我好奇的問計程車司機:“師傅,這片叫啥呀?”
別看我常年呆在山城,但也僅限於市區,對於附近的一些村村寨寨屬實不太瞭解。
“這條gai叫橋蔭路。”司機操著渝普跟我解釋:“勒個大樓叫百信大廈,專門賣些哈麻批的小藥丸,勒片住的人三教九流雜滴狠,小姐、混混、嗑藥的,反正啥子人都有。”
我點點腦袋,沒有再繼續作聲,同時心裡頭對孟勝樂瞬間騰起一股子無名的怒火,中午我跟他好話說盡,只求他能徹底擺脫了那群雞棚子裡認識的盲流子,誰知道這傢伙竟然屢教不改。
很快孟勝樂的車在一間掛著“橋頭牌藝室”的小店門口停下。
車子剛剛靠邊,棋牌室裡馬上跑出來幾個流裡流氣的小青年,一個個卑躬屈膝的替孟勝樂拽開車門,那架勢比看著自己親生父親還要尊重。
孟勝樂夾著個小包,搖雞八晃籃子的走了出來,一夥人眾星拱月似的簇擁著孟勝樂走進棋牌室裡。
等車子駛過那間棋牌室,確認沒有被孟勝樂察覺後,我才朝司機道:“靠邊停車吧大哥。”
從車裡下來,我站在馬路牙子旁點燃一支菸,眯眼盯著那間棋牌室自言自語的呢喃:“人吶,學好不容易,學壞就是一出溜。”
不是我鄙夷孟勝樂那幫“獄友”,我也在雞棚子裡待過不少日子,太明白裡面人的交流方式,一幫犯人閒暇之餘蹲在一塊除了吹噓自己在外頭多牛逼,就是研究你犯什麼事進來的,我因為什麼錯判的,長期這麼交流下去,多好的人也得學的跟混蛋似的。
一根菸抽罷,我仍舊沒想好應該咋辦,我如果現在突然出現在孟勝樂的面前,他肯定嚇一哆嗦,不光臉上掛不住,自己肯定也覺得我不信任他,但任由他這麼鬧騰下去,保不齊他會越陷越深。
思索良久後,我掏出手機撥通孟勝樂的號碼。
第一遍電話他沒接,我正準備打第二遍的時候他給我回了過來,笑盈盈的詢問:“睡醒了啊朗哥?”
我像平常聊天一般的罵咧:“睡醒個屁,剛迷糊沒多會兒就被廖國明一個電話給吵醒了,你在哪呢?”
他磕巴一下回應:“我啊我在去夜總會的路上呢,你不是讓我找中特取取經嘛,嘿嘿我琢磨著待會順便買個筆和本,把我特哥說的金玉良言全都記下來。”
他那邊聽起來特別安靜,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可能真的會信以為真。
聽著他那麼自然而然的謊言,我的心思不禁一沉,嘆口氣道:“你先回趟公寓吧,咱倆一塊辦點事去,我手邊沒車。”
他的調門控制不住的擴大,顯得稍稍有些慌亂:“啊?我也沒車啊,車子已經還給波姐了,要不你等會兒,我快走到夜總會了,待會開車回去接你。”
我咬了咬嘴皮道:“得,那算了,我讓大龍來接我一趟,你跟著特哥好好學吧,我待會過去,咱們見面談。”
他興沖沖的吱聲:“好嘞,保證不辜負組織對我的信任和培養。”
結束通話電話後,我再次點燃一支菸,犯愁的望向棋牌室的門口,此時此刻我是真想走進去把他揪出來,狠狠我質問一番,但還是控制住了,我狠狠的咬著菸嘴,希望孟勝樂能夠自己主動走出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將近一個小時後,我的腳邊仍滿了菸蒂,仍舊沒有看到孟勝樂的身影,我再也抑制不住,直接拔腿就朝那家棋牌室奔了過去。
不到三十平米的屋內擁擠的擺了八九張麻將桌。
煙霧繚繞、人聲鼎沸,桌邊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