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罵了句髒話,倆人就撕巴了起來,撕巴的過程中,七哥懷裡掉出來一本磨破皮的小書,好像是《詩經》,我沒太看清楚,唐缺故意上去踩了一腳,然後七哥就暴走了。”
“那傻逼是真欠收拾。”我吐了口唾沫獰笑。
白老七這個人對大部分事情都挺無所謂的,別說是我,有時候小兄弟們偶爾憋幾句髒話啥的,他也會一笑而過,從來不會計較。
唯獨不能觸碰的就是他的“妻兒”,記得還在山城蹲雞棚子的時候,白老七就會把那本他媳婦生前抄錄的小書奉若珍寶的藏在懷裡,出來以後我更是基本上沒見他拿出來過那本小書,珍惜程度可見一斑。
我摸了摸鼻頭道:“下次那個缺貨要是再裝逼,你們幾個就合夥上去捶他一頓,七哥畢竟是合夥人,讓他動手打王莽的欽差大臣不合適,也顯得咱們不懂事。”
“看著沒康子,咱大哥一天到晚讓咱幾個乾弟弟的活兒,但還不給弟弟的錢,你說他奸不奸?”王嘉順斜楞眼睛朝著蘇偉康打趣:“你說照這種趨勢發展下去,咱四個是不是有必要跟他劃清楚界限。”
“你劃你得,他是我舅,我不能跟你們同流合汙。”蘇偉康翻了翻白眼哼唧:“我得將來機會合適了,把他罪狀都告訴我影舅媽”
“滾滾滾!”我煩躁的衝著兩人擺手罵咧。
“你舅好像有點臉紅了”
“你不懂,再牛逼的老爺們也架不住好娘們一通墨跡,我舅狠不狠?我舅媽只要一句不讓他上床,我舅立馬能跪下,男人活一輩子圖啥?不就圖褲兜子那點兒事兒嘛”
兩個沒正經的玩意兒,邊走邊旁若無人的聊起了天。
從小院呆了一會兒後,我又找白老七聊了幾句閒天,簡單安撫他一下後,就直接打道回酒店。
剛剛李新元給我打電話說是王鑫龍的發小同意在我們酒店當保安,我著急想回去跟那傢伙碰個面,順帶打聽一下王鑫龍的訊息。
酒店的辦公室裡,我見到了王鑫龍的發小,可能是剛剛辦完入職手續,小夥子來見我時候,手裡還捧著剛剛發下來的保安制服,我眼中帶笑的來回打量他。
這小子歲數應該跟王鑫龍差不了多少,但是長相卻特別顯成熟,剃著個精神的小平頭,黝黑的臉頰泛著一抹紅暈,大眼睛、高鼻樑,帶著一種北方人特有的魁梧,身上的衣服雖然很泛舊,但卻顯得格外的乾淨。
見我一眼不眨的盯著他看,青年有些不自然的摸了摸額頭乾笑:“王總,您找我?”
“怎麼稱呼?”我明知故問的朝他努努嘴。
“陳傲,家裡朋友都喊我小傲。”他皺了皺鼻子回答。
我長舒一口氣繼續問他:“能聯絡的上大龍嗎?”
陳傲猶豫一下後,抿著嘴角出聲:“能,但是他不讓我聯絡,還說不能告訴你,不好意思王總。”
面對如此執拗的傢伙,我好笑的繼續套話:“你就直接告訴我,他還在不在羊城了?”
“不好意思,不能說。”陳傲再次搖頭拒絕:“我答應過他的。”
說老實話,在見他之前,我心底其實充滿了期待,王鑫龍不止一次跟我提過,他的發小很不一般,可跟他對了幾句話後,我不由間有點失望,這傢伙給我的唯一印象就是耿,不懂變通的那種耿。
我興趣索然的擺擺手道:“行吧,你先從酒店裡幹著,工資待遇什麼的,元元都跟你說過了吧,有什麼問題再找我。”
陳傲表情平淡的點點腦袋:“謝謝王總。”
這是我跟陳傲的第一次碰面,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我倆基本上也沒有再產生任何交集,我只當是替王鑫龍滿足一個小心願,給他發小找了份工作,如果不是後來的一件意外的發生,我幾乎忘記了這個傢伙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