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手空拳的在崇市站起來,我錢龍也照樣可以無所畏懼的插旗。”
我聽出來他去意已決,索性不再勸解,低聲問:“你準備啥時候走?”
“待會就走。”錢龍利索的回應:“朗朗,咱倆從小一塊玩到大,你也知道,我這個人幹什麼事都沒有耐心,好不容易才發一回狠,所以你肯定會支援我對不?”
我攥了攥拳頭,心情極其複雜的“嗯”了一聲。
錢龍長吁一口氣,沙啞的說:“這事兒暫時不要告訴媚兒,她跟著我已經夠苦了,我不想她再挺個大肚子千里迢迢的跑到國外去找我,照顧好他,我儘可能趕在我兒子出生前回來,或者老子從那邊站穩腳跟了,就把她接過去。”
我揪了揪酸澀的眼眶叮囑:“身上的錢夠不?待會我讓波姐給你轉點,出門在外,自己多小心,能忍多忍,忍不下就給老子打電話,不管多遠,我特麼接你去!”
錢龍爽朗的笑道:“打個毛錢,家裡啥逼樣,我不回去也猜得出來,現在肯定饑荒一大堆,錢的事兒你別管了,我找朋友借了一些,替我跟波姐和其他兄弟道個別,咱們頭狼,勢必雄起!”
我豁嘴跟著一起輕喝:“嗯,頭狼雄起!”
錢龍唏噓道:“掛了啊,給你買的兩部手機都放床邊了,床頭櫃裡還有十多張電話卡,一張卡上就幾十塊錢話費,用完就馬上換掉,你師父昆爺說得對,目前咱們確實不適合在大庭廣眾下露面,不然指定有老些人想整死咱。”
“自己好好的。”我掐著聲音囑咐。
“墨跡,你又不是不知道咱社會人有多大腳,踏踏實實等著爸爸榮歸故里吧”
結束通話電話,我沉坐在床沿,心裡像是被打翻了五味瓶,酸酸的,很難受有好感動,那種百感交集的滋味特別難以形容。
毫無誇張的說,我們哥幾個真比文盲強不多了太多。
一想到連普通話都說不標準的錢龍即將到國外打拼,我心裡頭就無比的愧疚,哥幾個風風雨雨的陪了我這麼久,最後混到還得出國打拼,那股子怒火瞬間在我胸口燃燒起來。
“平心靜氣!”我瘸著腿在屋裡來來回回走了好幾圈後,才總算穩定下來。
“噠噠噠”
就在這時候房門被人敲響,管理員拎著午餐走進來,低聲道:“王朗,等你吃完這頓飯,我們就得回雞棚子述職了,龐隊讓我轉告你,這段時間儘量不要露面,他為了不引人注意,暫時也會停止跟你的聯絡。”
我詫異的問:“你們這麼快就走了啊?”
管理員點點腦袋道:“公安醫院裡人多口雜,我們這段時間都快變成熟面孔了,萬一有嘴欠的到處宣揚,到時候你更麻煩,一樓大廳有專業陪護的,你如果需要的話,走時候我們替你請一個。”
“不用。”我直接擺手拒絕。
“錢龍呢?怎麼也沒看見他回來?”管理員仰頭看了眼四周問我。
我表情從容的編瞎話:“廁所呢,昨晚上吃的不新鮮,估計是得痢疾了。”
“行,那你好好養著吧。”管理員朝我伸出手客氣的說:“提前祝王老闆前途似錦,事業蒸蒸日上,咱們以後千萬不要再在雞棚子裡見面了。”
我跟他把手握在一起,使勁點點腦袋應承:“呵呵,一定不會,等我合適露面後,我請你們喝酒。”
等管理員出門以後,我抓起手機開始琢磨應該喊誰過來,盧波波、三眼這些家裡的中流砥柱肯定不行,他們的關注度太高了,保不齊旁邊就有眼線。
琢磨良久後,我撥通了王嘉順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