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笑!”聶浩然轉過身子,面朝夜總會的門前,張開嘴巴,擠出個比哭還要讓人難受的表情:“呵呵呵哈哈哈我真開心,我笑”
而他的眼中噙著淚花,強忍著沒有淌出來,嘴巴長得大大的,擠出的笑容比哭還讓人難受,下巴頦上的鮮血正如擰開的水龍頭一般往下潺潺的冒著血。
夜總會此時正是上人的高峰期,不少賓客進進出出,其中還有很多人停駐觀看,湊在一起不時竊竊私語,很快夜總會的門前就堵了好多看熱鬧的閒人。
我坐在車裡,可以清晰的聽到聶浩然仿若狼嗥一般的笑聲,我的心比刀扎針刺還有疼。
這他媽是我兄弟啊,聶浩然的脾氣我再瞭解不過,當初還跟著駝子的時候,不高興都敢跟自己大哥甩臉子,此刻卻為了讓我們這個公司不再受損,心甘情願的受辱。
葛川歪著膀子,撫摸狗一樣在聶浩然的腦袋上扒拉兩下嘲諷:“對唄,我還以為有人天生就不愛笑呢。”
“哈哈哈,我愛笑,我可特麼愛笑了”聶浩然仰著腦袋,繼續前俯後仰的大笑。
我稜著眼珠子,咬牙切齒的嘶吼:“雜碎,不弄死你,老子直接把籃子割下來泡酒喝!”
奚落完聶浩然,葛川反手又指向中特、蛋蛋和何佳文:“你們也別閒著,站成一排給我笑,多好的出名機會,說不準就因為你們會笑,以後頭狼夜總會能變成咱們山城的地標。”
“葛先生,真沒必要這樣,他們就是幾個臭打工的,您難為我們也難為不出快感,是不?”中特吞了口唾沫,佝僂下腰桿,走到葛川面前低語:“您喜歡看熱鬧,我笑給您看不就得了,放他們幾個小的一馬。”
“啪!”
中特的話沒說完,葛川掄圓胳膊又是一巴掌扇在他臉上,隨即抬腿就是一腳蹬在中特的肚子上,臉上肌肉抽搐的咆哮:“你是在教我怎麼做人嗎?信不信老子一個電話,你這家破夜總會馬上打烊?”
中特被他踹的往後踉蹌幾步,不過臉上表情很平常的點點腦袋道:“信,您是咱山城的新王,說什麼都是聖旨,所以請您別為難我們這些舔生活的泥腿子了行不?”
葛川擦了擦眼鏡片上的霧氣,笑盈盈的點頭:“行啊,既然你仗義,我也不難為人,這樣吧,你從夜總會門口給大家即興表演一段脫衣舞吧,只要跳的好,我賞你個萬小費。”
中特猶豫一下,直接開始解自己西裝上的扣子:“呵呵,那就提前多謝葛先生打賞了。”
“特哥,他擺明了欺負咱”
“特哥,不能託!”
蛋蛋和何佳文再也忍不住了,一左一右薅住中特的胳膊搖頭勸阻。
“沒事兒,我一個老爺們還怕走光是咋地,只要葛先生滿意,我裸奔幾圈也沒問題。”中特嚥了口唾沫,擺開哥倆,繼續拖自己的襯衫,同時眼神銳利的低喃:“朗朗把夜總會交給我打理,我就得保證在他沒換人之前不掉鏈子。”
說罷話,中特已經將上半身脫光,露出自己瘦骨伶仃的身軀,回過去腦袋,看向葛川道:“葛先生您看好了哈,我準備開始跳了。”
“哥”我死死的攥著拳頭,嗓子眼裡像是有一口黏痰堵著似的,嚥下去又吐不出來的難受。
就在這時候,人堆裡突然擠出一個身材臃腫的女人,上去就一把掐住靈貓的胳膊,扯著嗓門吼叫:“媽呀,就是你個色狼上午在公交車上摸老孃,走!找地方說理去”
“撒手!”靈貓面頰冷冽的想掙脫,但不知道為什麼一點效果沒有,身體被女人強推著走進夜總會里。
看清楚女人模樣後,我嘴角上揚,露出一抹陰狠的笑容,隨即慢慢推開車門走下去,同時將臉上的口罩戴上以後,隨手從路邊撿起來半截磚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