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經快成了山城各大巡捕局裡的眼中釘,別特麼再上綱上線了行不?”
我此時已經完全失去理智,口不擇言的咆哮:“去尼瑪的上綱上線,緝毒大隊多個雞八,我告訴你,如果我兄弟出事了,老子保證全山城都不得安生。”
廖國明沒有再理我,加大腳下的油門。
“廖國明,你馬蛋!晚上還跟老子說的好好的,咱們共同進退,現在坑我是吧,你鬆開我,行嗎?”我喊叫連連的晃動著手臂,掙的手銬“嘩啦嘩啦”的響,廖國明仍舊沒理我,悶頭撥動著方向盤。
幾分鐘後,我的暴躁感慢慢降下去,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恐慌和內疚,眼中噙淚的朝著哀求:“國明,你鬆開我行不?我求求你了,波波是我兄弟啊,我親兄弟,他現在被人帶走了,誰他媽都不知道帶走他的人是誰,如果是輝煌的人呢,如果是什麼仇家呢,我只想知道他到底去哪了,我求求你了,鬆開我,讓我去問清楚,我給你磕頭行嗎?”
說著話,我弓下身子,竭力蜷縮自己的膝蓋。
“王朗,你別這樣行不?”廖國明“吱”的踩了一腳剎車,滿目揪心的望著我呢喃:“相信我,我肯定會幫你打聽出來具體資訊,你弄的我心裡特別不是滋味,早知道我就不告訴你這事兒了。”
“鬆開我吧,求求你了”我腦袋重重撞擊車窗玻璃,完全泣不成聲。
廖國明嘆口氣,沒有再吱聲,只是靜靜的看著我又哭又喊的發瘋。
足足過去十多分鐘後,我的情緒才漸漸平復下去,不過嗓子已經喊啞了。
廖國明這才舒口氣,咬著嘴皮出聲:“能保證不亂來嗎?”
“嗯。”我木偶似的,呆滯的點頭。
廖國明點燃一支菸,塞到我嘴裡安慰:“肯定不是輝煌的人,他們沒那麼大本事,讓山城巡捕局一把手親手開條,這點我可以跟你保證,你等天亮了,我再想辦法幫你打聽清楚。”
我抽搐兩下鼻子,任由眼淚糊滿面頰,特別用力的吮吸菸嘴,好像這樣才能讓我稍稍有點安全感。
“唉”廖國明嘆口氣,翻身下車,從兜裡掏出手銬鑰匙,替我解開,同時用自己身子擋在車門外,生怕我會跑走一般。
我甩了甩有些麻木的手腕,朝他擠出一個艱難的笑容道:“放心吧,我現在冷靜了。”
廖國明蹲在車門旁邊,低聲道:“知道你心裡坎坷,也明白你們之間的感情,但這事兒並不是你大喊大叫就能解決的,任哥告訴我,帶走盧波波的人很像是當兵的,雖然沒穿軍裝,但是站姿和走路都極其標準,最重要的他們對盧波波的態度很好,說不準是波波家裡支的什麼關係呢。”
“不可能。”我一口否決,我和盧波波是在老家的汽修廠認識的,雖然他從未跟我提過自己家裡的事兒,可拿腳趾頭想也知道,能讓山城一把手親筆開條的背景,怎麼可能跑到個鳥不拉屎的小修理廠去掙一月一千五百塊錢的工資。
廖國明拍拍我肩膀說:“當務之急是你不能慌,你都急的像個沒頭蒼蠅似的,底下跟著你的兄弟該咋辦,這訊息咱們暫時先封閉,省的誰一急眼鬧出來什麼不可調和的亂子。”
“嗯。”我點點沉重的腦袋,眼淚又控制不住的淌落下來,越想越內疚,越想越憋屈,原本輝煌公司那幫狗坷垃是奔著整我去的,盧波波是替我扛的罪,在一塊這麼久了,我這個傻兄弟從來沒有跟我抱怨過任何,經濟不寬裕的時候,他一毛錢工資不拿,還總是往出倒貼,我遇上坎坷了,他總是第一個往出站。
廖國明擠到旁邊,摟住我肩膀道:“行了,別哭了,大老爺們的不至於哈,現在誰也不知道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
我雙手捂著臉,嚎出聲響:“我就是覺得對不起我兄弟,特別特別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