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樂天笑盈盈的擺手:“只能說他更懂自己想要啥,也更清楚自己的角色定位。”
說話的功夫,我們來到了燒烤廣場。
離著老遠,一股子烤肉的香味就在空氣中瀰漫,放眼望去,廣場前面的停車場裡堆滿各式各樣的小車,不乏一些高檔跑車和越野,此時將近凌晨一點多,廣場入口仍舊進進出出的全是人,葉樂天隨便找了個角落停下車後,招呼我往裡走。
葉樂天從兜裡掏出個造型精美的鼻菸壺,放在鼻孔下愜意的嗅了嗅吱聲:“我也是頭一次來這兒,前陣子剛到單位入職,怕影響不好,老老實實在家裡窩了十幾天。”
“這地方真不錯。”我仰頭望向廣場。
將近一千多平房的廣場外圍被圈上了一層鐵皮製的柵欄,上面還有那種類似氈房似的尖尖頂棚,猛地一瞅像極了擴大版的蒙古包,包頂上豎著一個不大,但是很顯眼的招牌,上書金燦燦的“王者”二字。
葉樂天單手揣兜,話裡帶話的開腔:“我爸說過,在崇市沒有任何人比王者那幫大佬更明顯底層的小老百姓想要啥,這片地界除非他們不想要,否則誰也搶不走,前些年娛樂場所大熱,整片不夜城是王者商會的,這段時間上面打擊黃賭,他們又轉型幹這種老掉牙的燒烤。”
“呵呵,是啊。”我心猿意馬的點點腦袋,同時揚脖觀察四周。
走進燒烤廣場,正中央是一片露天的木桌木椅,地面刻意噴繪成草綠色,讓人有種彷彿置身於大草原上的感覺,食客們猶如過江之鯽一般的多,四周全是身著五顏六色民族服裝,操著怪腔怪調的燒烤師,靠近角落的地方,有一些不點大的氈房造型的小屋,估計是包間。
隨便找了張空桌後,葉樂天拿起桌上的選單出聲:“有的人真是幹啥啥來財,有的人是吃啥啥沒夠,同樣是做燒烤,程志遠一晚上進賬如流水,我聽一個銷啤酒的哥們說,這兒一晚上的空酒瓶至少得拿三四輛小貨車來拉。”
一個套著齊臀小短裙,畫著濃妝的小姑娘笑呵呵的湊過來問:“兩位,吃點什麼?”
“來五斤小牛肉,再給炒點海鮮吧。”葉樂天嘴唇蠕動,然後將選單推給我道:“你看看想吃啥?”
“有什麼酒水麼?”我眨巴眼睛問。
小姑娘蹦蹦跳跳的介紹:“可以嚐嚐我們這兒新推出的嶗山啤酒,保證純麥芽發酵,酒廠老闆和我們老總是好朋友,現在買一提送一提。”
瞅著她那呼之欲出的潔白胸口,我趕忙擺擺手道:“老妹兒別跳,暈球,就來你說的這個嶗山啤酒吧。”
等上菜的時候,我和葉樂天都沒說話,我低頭把玩著桌邊的餐具,他則像是忙什麼公務一般迅速按動手機,沉寂幾分鐘後,葉樂天仰頭問我:“聽我臭絮叨了一路,朗哥還沒說這次回來想幹嘛呢?”
我舔了舔嘴上的幹皮,艱難的開口:“我想到二看見兩個朋友,你應該都認識,冉光曙和李少東。”
“李少東這名咋那麼耳熟呢?”葉樂天摘下來眼鏡框,回憶幾秒鐘後淺笑:“想起來了,你說的是w縣老李家的大兒子吧,你不是跟他有仇嘛,怎麼突然想起來見他了?”
“仇這玩意兒,只要不是殺父奪妻都有的解。”我笑了笑說:“葉哥能幫忙不?”
“不是啥大事兒,明天早上我安排吧。”葉樂天也沒多問,很爽快的比劃一個ok的手勢。
就在這時候,從不遠處一間氈房裡走出來四五個青年,帶頭的傢伙寸頭大眼睛,脖頸上戴條金鍊子,極其囂雜的故意漏在外面,一步三晃悠的走了過來:“哎呀,這不是葉少嘛,咦?這位看著也挺眼熟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