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傷口還沒完全痊癒,記得讓他定期換藥,落款的地方畫了一張吐著舌頭的笑臉。”
錢龍眼尖,抻手就要搶:“啥玩意兒啊?給我看看”
“你個寫名字都得靠翻字典的選手,能看懂雞毛。”我推搡開他,將紙條對疊放進了口袋,然後又仔仔細細的拍打幹淨毛毯上的灰塵,折整齊後,送回了護辦室,嗅著毛毯上的清香味,我的心情也不由自主好了起來。
之後,我和錢龍忙前跑後的給我爸辦理了一下出院手續。
剛打算走人,劉洋拎著一大堆水果和營養品推開病房門笑盈盈的走了進來,樂呵呵的問我爸:“叔,身體恢復的咋樣了?昨晚上才聽朗哥說你住院了。”
我爸坐在床沿樂呵呵的回答:“已經不礙事了。”
這段時間老頭吃飯、睡覺都比較有規律,整個人明顯胖了不少。
“都跟你說了,不用來不用來,你看你瞎客氣啥呀。”我嘴上虛頭巴腦的推辭著,不過手一點沒閒著,直接一把接過劉洋手裡的東西。
“操,跟我還扯這些。”劉洋笑罵一句,眼珠子滴溜溜轉了一圈,看向我問:“今天出院是吧?那正好,我開車來的,先把叔送回去,完事咱們中午一塊吃頓飯。”
我拿肩膀靠了劉洋一下說:瞅你內個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吧,答應請你吃大餐肯定不會食言,不過今天中午不合適,我不得陪老王好好吃頓團圓餐啊?
劉洋笑著抓起夾在腋窩底下的錢夾子,故意露出一條縫子,露出裡面紅通通的一大摞鈔票,然後他吧唧嘴說:“不用你請,我請,確切的說是我舅要請你們。”
錢龍立馬跟看到親人似的,摟住劉洋的脖子賤笑:誒臥槽,發財了啊洋仔。
劉洋得意洋洋的抿了抿自己的“瓜皮頭”,順勢攙住我爸胳膊說:“叔也跟我們一塊熱鬧熱鬧去。”
我爸挪揄的擺擺手說:“我就不去了,你們年輕人吃飯喝酒,我從邊上待著不自在,正好我回家收拾收拾,昨天鄰居老劉頭來看我的時候說炎夏物業正招保安呢,我倆下午一塊去試試。”
聽到我爸的話,我微微一愣,心裡湧過一股子說不出來的感覺。
這麼多年來,我早就習慣他的好吃懶做,突然聽到他說要去找工作,我真不知道應該高興還是內疚。
儘管我心裡挺暖和的,但是嘴裡仍舊不留情的說了一句:“別沒事找事,你身上傷沒好利索,不用逞能,餓不死你!”
我爸伸手摸了摸我後腦勺說:“你一天比一天歲數大,過兩年該娶媳婦了,我趁著現在能動趕緊掙倆錢。”
錢龍賤不溜秋的從邊上數念:“叔,我朗哥不是差媳婦的人,這兩天好幾個小姑娘哭著喊著要跟他搞物件。”
我一腳踢在錢龍屁股上笑罵:“滾犢子,再調侃我真削你!”
正笑鬧的時候,病房門再次被推開,楊晨和盧波波走了進來。
楊晨衝著劉洋打了聲招呼:“真熱鬧哈,劉洋也在啊?”
“聽說叔病了,過來看看。”劉洋不自然的摸了摸鼻頭訕笑。
劉洋和楊晨過去鬧過點小矛盾,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劉洋喝完酒愛吹牛,總炫耀自己混的如何如何好,楊晨看不慣他,覺得這個人特別假。
有次兩人都喝多了,幹了一架,劉洋被楊晨揍的下巴頦脫臼,從那以後他倆幾乎不會坐在一張桌上喝酒。
生怕兩人待會又鬧起來,我趕忙朝著楊晨眨巴眼示意,楊晨會意的點點腦袋。
幾分鐘後,我們一幫小年輕簇擁著我爸走出醫院。
劉洋邀請我爸一塊吃口飯,老頭死活不跟著去,最後自己攔了輛計程車回家了。
等我爸走後,劉洋笑著朝著楊晨和盧波波說:“一塊吃口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