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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妃還活著。”
……
叫花子見這錢好掙,都湧了過來,雙瑞垂首在邊上恭敬等顧修發完銀子回府,沒成想,顧修又吩咐過來,“去錢莊對一千兩碎銀子過來。”
當街發錢,當街排起了長隊,顧修發了幾籮筐的錢,滿意的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重新上了馬,從這晚開始,他住進了朝輝院。
顧修住進朝輝院, 雙瑞只覺得不是好事,外人看著顧修一路殺了太子,抄了上官家, 一路加官進爵,榮華加身, 好像和過去一樣在謀算著權勢,他這個近身的小廝卻看的分明,顧修越來越不開心,黑沉眸子裡壓著的什麼東西一日勝過一日。
他心裡壓著東西。
以前的他雖然說也是一個人,但他不是這樣的。
他能自如的謀算著一切,萬物皆在他腳下, 雙瑞從未見過他被什麼東西困過。
如今他好像自己給自己上了個籠子而不自知。
雙瑞不敢走開,提著心等在廊下,萬幸, 裡頭的燭火平穩的滅了, 等了很久, 雙瑞支不住靠著柱子睡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他被人推醒, 睜開眼睛,入目是顧修如沾滿了濃墨的眼睛, 幽沉深黑,血絲又通紅。
有翻來覆去沒睡著的戾氣。
他穿了一件月白寢衣,墨髮披散,赤著足, 指尖抵著太陽穴, 問:“少夫人從前合的香呢?”
雙瑞打了個激靈,人立刻清醒了, “奴去問綠翹。”
綠翹被拍門聲驚醒,快速起身來到主院,去櫃子裡拿了香,這香擱的太久,有點朝還有點黴,不太能燒的著,綠翹試了幾次,感覺到落在自己頭頂的視線越發沉重。
雙瑞見綠翹的手都抖了,接過火摺子道:“我來試試。”
話音剛落下,卻聽見一聲“砰”的一聲跳在心尖,兩人回頭,只見原本在花架上的九重紫摔在了地上。
這盆九重紫是很珍貴的品種,層層疊疊的花瓣,穠麗如雲霞,此刻碎在地上。
雙瑞:“爺,怎麼了?”
顧修嗓音沉沉:“這花不對。”
“這裡應該是晚山茶,誰準你換花的?”
綠翹被瞪的軟了膝蓋跪下來,“爺贖罪,晚山茶是冬日裡才有的花……”
顧修不聽:“自己出去領罰。”
綠翹認命的往外頭走,卻聽見顧修說:“算了,不必罰了。”
“找來晚山茶。”
綠翹躲過一罰,心裡吁了一口氣,雙瑞想起來,“京都裡有家花圃很有名,聽說能種出來反季節的花,興許能有晚山茶。”
顧修:“在哪?”
雙瑞看了看外面天色,吞下了口水道:“現在外頭三更天。”
“等天亮了,奴就去給您買回來成嗎?”
顧修已經走到掛衣服的架子邊,拿了外裳給自己套上,扣著衣襟,環腰封,不耐的重複一邊,聲音比外頭的夜色更冷,“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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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瑞拍門,見裡頭遲遲沒人應聲,只好用砸的。
花圃守門的長工打著呵欠,“誰啊?”
“買花的。”雙瑞朗聲喊。
長工恍惚看了看天色,濃雲遮著月光,夜色深不能見五指,天靈蓋一個激靈醒了,“你等一下。”
留下一句安撫的話,轉身去裡頭將工友喊起來,“……來打劫的毛賊了。”
顧修的耐性要耗盡,快要踹門時,門終於從裡頭開啟,十幾個短褐長工,手裡拿著扁擔,柴刀。
雙瑞不自覺往後一退:“……黑店?”
為首的長工:“來花圃打劫?”
雙瑞眉頭一挑,這才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