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手段是大庭廣眾之下再次毀了郡主清譽更直接的?
念安堂就是最好的再次下手機會,有刺客慌亂之中闖入浴室,看了郡主沐浴,自然合理,一切都了無痕跡。
本就艱難的婚事,出現一個長相俊美,又深情的侍衛,之前還有一點朦朧的好感,又正是她惶惶然之時,此時趁虛而入,成功的機率太大了。
趙鶴瞳孔睜大,沒想到自己所有的心思今晚被全部猜中。
玉華郡主只恨自己當初瞎了眼,竟然沒認出這人的狼子野心,看他被排擠可憐,將這種人升為內侍衛統領,給了他作惡的機會,一個善心,卻被毀了一輩子,“你個恩將仇報的畜生!”
傷害已經鑄成,肅王心痛不已,卻也沒辦法,但好歹把這陰私歹毒的人抓住,否則,還不知後面要出什麼事。
欠了顧修好大的人情,肅王親自拜託,務必請顧修連親自夜徹查肅王府的侍衛,就怕還有歹心的惡人同黨,否則,這覺都要睡不安穩了!
顧修這一忙又是一夜,沈星語這高熱也反反覆覆退長,只能按著方子準時給她喂藥。
“少夫人如何了?”
阿迢不能說話,綠翹自然得擔起回話的擔子,“一直高熱不退,夜裡餵了兩次藥了,現在也該再喂藥。”
比雪還白的病色,像一捧雪要融化。
“你將人扶起來。”
顧修端過去藥碗,阿迢將人扶起來,擱在肩頭。
沈星語唇瓣珉的緊緊的,顧修虎口掐住她下顎,湯匙舀了一勺子藥塞,沈星語手一揮給推開,眼皮也不睜,嗚嗚控訴:“不是這樣吃的。”
顧修:“……”
綠翹吞了下口水,指指阿迢掌心託著的粽子糖:“得用糖哄著。”
顧修嘴角抽了抽,硬邦邦塞過去,“吃。”
“不是這樣說的。”沈星語歪靠著阿迢,哼哼唧唧的說。
綠翹:“得說,小珍珠,把藥喝了就可以吃一顆糖哦。”
顧修:“……”
掃一眼兩個灼灼看著她的婢子,顧修沉默一瞬,捏捏眉心,“喝了藥就可以吃糖。”
“要加小珍珠。”沈星語嘟囔。
顧修嗓子沉下去,“小…珍珠。”
沈星語:“還有哦。”
半晌,硬邦邦一聲,“哦。”
“還要唱水鴨幾個兒,翻船倒舵兒…”
死寂一般的安靜一瞬,藥碗磕在几上,清脆一聲,黑色藥汁四濺,“愛喝不喝!”
顧修起了身,身後軟嬌嬌的身子撲過來,“……別走。”
軟乎乎一聲:“我錯了。”
她委屈的哭出來,“我都生病了,你就不能讓著我嗎?”
雙腿被手臂圈著,隔著薄薄的一層衣料,她手臂的溫度灼人。
顧修:“我不走,你放開”
沈星語腦子迷迷糊糊的,反應很慢,憑著的都是直覺同他對話:“你不會騙我吧,我放開你,你又要去書房,把我一個人孤零零的扔在這裡。”
“我好難過。”
生病讓她褪去了平視的驕傲,耍起賴來,又箍緊了他。
“我就不放你走。”
“我不走。”
顧修揉揉額角,躬下身子,掰開她的指尖,重新坐了回來,又端過藥碗。
“張嘴,喝藥。”
沈星語眼皮撩開,乖乖張開嘴巴。
他動作生澀,一口接一口的舀過來,一點也不像綠翹或者阿迢,慢吞吞的,沈星語也沒個喘息的時間,一碗藥見底,她腸子都是苦澀的。
一點也不會伺候人。
沈星語簌了口,阿迢適時遞過來一顆糖,她張嘴含著,眼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