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低著頭,所以等走到了村門口她才發現不對。
這村口處,怎麼有一個白帆啊!
她沒抬頭,但五感卻傳達了很多資訊給她。
她聞到了空氣中燒紙的味道,看到了被風吹過的紙灰片,聽到了哀樂和隱隱的哭泣聲……
何雨欣心裡一突,想抬頭卻忍住了,直到到了院門口,她開口請新娘子下轎。
金曉姝依舊裝著她的新娘子,只是在把手搭在何雨欣手上的時候,細小的藤蔓順著二人疊放的手,在別人都沒注意到的情況下,從金曉姝的手渡到了何雨欣的手腕上。
金曉姝被請進了屋,隨後房門合上,何雨欣慢慢直起腰,視線也緩緩上移。
她看到了院子裡的白布,看這些白布的數量,若是不出意外的話,這裡應該是逝世者的家裡……
何雨欣轉動脖子尋找管事,餘光掃過轎子,那白色的影子還在花轎上!
餘光瞧見後她便沒再往那邊看,正好管事也在她視線的正前方,她看似正常的走了過去,詢問管事。
“怎麼住這裡?”
管事顯然也覺得這院子晦氣,臉上的神色並不好,不過這話被問到臉上他也覺得下不了臺,語氣也不怎麼好。
“村子裡就這一個屋子空著……”頓了頓,管事解釋了一句:“死的是節婦,無兒無女無親無故,村裡給她辦的喪事,這屋子住著吧。”
節婦是什麼?
節婦就是守了一輩子寡的女人。
毫不誇張的說,何雨欣的腦子‘嗡’了一聲。
不是何雨欣把人往壞了想,而是現在這情況,不容她不把事兒往壞了想。
一個女人,真的能安安靜靜的守節嗎?
何雨欣對這個時期的瞭解來源於之前過過的一個天災本。
她當時到處種地,見到的民生也有很多。
她不得不承認一點,在古代這樣的社會背景下,女性便是弱勢群體。
誰都能欺負,被欺負了也不敢吱聲。
何雨欣抱著最後的希望問管事。
“死者今年多大?”
管事斜了何雨欣一眼,像是沒明白她打聽這個做什麼,不過還是回答了。
“十七,男人剛死一年,悲傷過度最後還是隨男人去了。”
何雨欣聽完直接轉頭就走。
什麼隨男人而去,這人八成是受了委屈不敢張揚自我了斷的!
何雨欣真希望自己猜測的是錯誤的。
村子今天挺熱鬧,村裡人都大肆宣揚節婦的‘高潔’,她的葬禮辦的很大,不光有孩子給她摔盆打幡,村裡人更是集資請了班子來村子裡唱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