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往後退。
雪芽聽過淑太妃說當朝許太師是她爹,雖然他不明白許太師為什麼要辭官,但好像跟他和淑太妃那件事有點牽連。淑太妃去了清雁庵受罰,他一個賤籍卻在宮裡活得好好的,現在想想並不正常。
況且這個世上怎麼會有人無緣無故對他好?
都是假的,這個世上就不會有人對他好。
雪芽用手背擦了下掉下來的淚,咬著牙說:“既然你不殺我,那我就走了。”
他說完就往外跑,賀續蘭並沒有攔著他。雪芽一路跑,跑到東側小門那裡的時候,將掛在手腕上的鑰匙狠狠扯下,丟到地上。
雪芽怕這片鑰匙弄丟,特意做了根繩子,掛上鑰匙,戴在手腕上。
此時他丟了鑰匙,頭也不回地走了,可走是走了,整個人跟失了魂似的,只知道往奉瑞宮走,快到奉瑞宮時,雪芽突然被人攔住。
“雪芽,你怎麼了?”
雪芽抬頭,發現是梁穆,心情更加不好,梁穆是賀續蘭的人。他繞過對方想走,可梁穆此時煩人得很,非扯住他不放,弄得雪芽怒意全湧上來。
他用力地推對方,“滾啊!誰要你假好心!”
推了幾下,沒推開,反而被人扯到花壇旁。
“你到底怎麼了?”梁穆拿出絲帕想幫雪芽擦臉上未乾的眼淚,但雪芽扭開臉,眼淚汪汪地流。梁穆見狀,低下聲音,“是因為我之前不理你的事嗎?我之前是有些生氣,因為你說你很快就回來……所以我才不理你的,但你別哭啊,我跟你道歉,我以後不會不理你了。”
雪芽不說話,眼淚跟水似的往下流。
梁穆拿絲帕給雪芽擦淚水,卻越擦越多,弄得他不知所措,正想說點什麼的時候,雪芽又開始打他,“你滾開!我不要你安慰我!”
他那點拳腳在梁穆眼裡看來根本不算什麼,梁穆生生挨著,還賠笑,“你別生氣,我明日也當班,你想不想吃宮外的東西?糖葫蘆?糖人?”
雪芽被梁穆煩得要死,聽得對方還在絮絮叨叨,低頭對著梁穆的手就是一口,咬得梁穆倒吸一口氣,而雪芽也趁機推開對方,跑走了。
他衝回自己的房間,連喝了幾杯水後,腦子清醒了不少,什麼哥哥不哥哥的,他不需要,賀續蘭對他假情假意也好,他對付賀續蘭來,也不會手軟。
想到這裡,雪芽又想到崔令璟。
他必須抱緊崔令璟這根粗大腿才行,只有被崔令璟愛上,他才會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到時候誰都不能欺負他,只有他欺負別人的份。
雪芽起身走到梳妝鏡前,拿起絲帕慢慢把臉上的淚水擦乾淨,又去打了盆水,把臉洗乾淨,換身衣服去找許平南。
許平南看到雪芽,皺眉,“你來做什麼?”
“許公公,你幫幫我吧,我真的想見陛下一面。”雪芽說著,把袖子裡的東西拿出來。這是他進宮以後領的所有月錢。
許平南掃了一眼桌子上的銅錢,嫌棄道:“這點錢,你當我是叫花子?”
雪芽臉僵了僵,又從手腕上脫下一物放在桌子上,這是他娘留給他的玉鐲,“加上這個呢?這是我自己的,不是宮裡的。”
許平南看到玉鐲,起了點興趣,將玉鐲拿起,對著日光仔細看了看,就收進懷中,睨著雪芽,“先說好,我只答應讓你見陛下一回,下一次這種事就不要找我了,還有若是陛下問起……”
“我絕不會把公公說出去,若陛下怪罪,我一人承擔。”雪芽忙道。
許平南琢磨一會,“今天陛下心情不錯,你等我訊息吧。”
一等就等到了入夜,許平南叫了個小太監喚雪芽過去。崔令璟剛沐浴完,需要一個宮人過去絞發,恰巧平日給崔令璟絞發的宮人今日得了風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