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扔啦!”
在這條彈幕飄過的同時,畫面裡傳來了一陣令人害怕的喧鬧,喑啞的聲音在罵髒話,有東西砰一聲撞在了牆上,有人在說“我們是警察別動”。在這些吵鬧的聲音裡,女人慢慢的低下了頭,抬起手背,像是輕描淡寫的從眼下擦去了什麼。
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英俊男人一步步走進了畫面。
他長著一張冷淡而精緻的臉,整個人像是從數學書裡走出來的公式一樣散發著令人敬而遠之的氣息。大概是不知道畫面還在直播,他沒有關掉直播,就這樣在女人的身邊坐了下來。
兩個人沉默了片刻,女人忽然用力將擺在桌上的食物全都推到地上,罵了一句髒話。這不像是平時的她會做出的事情。看直播的粉絲被嚇到了,不停地在彈幕上詢問出了什麼事,有的人詢問是不是需要幫助,有的人詢問西裝男的身份。
女人像是暫時忘了有彈幕這回事一樣,她低著頭看不清表情,不知道過了多久,才一邊用力的抹眼淚,一邊抓起桌面上裝過手抓餅的粗糙袋子擦臉。
男人垂眼沉默的坐在她身旁,抬起自己的手臂,遞到她的眼前。
女人於是連哭也不哭了。
她摘掉面具將自己臉上的眼淚鼻涕全都在男人乾淨的袖子上抹掉,之後用自己顫抖的沾滿油的雙手攥緊頭髮遮住臉,狼狽的看著眼前的攝像頭。
‘“這是我最後一次直播,謝謝你們一直以來的支援。你們不是一直問我為什麼不走出家門去吃更多的好吃的嗎?我現在回答你們。”她用和以往溫柔聲線完全不同的嗓音很快的說道,“因為我走不出去。我每天被逼迫著吃那些其實很難吃的東西,逼迫著催吐,被逼迫著向你們解說每種食物,我離開自己的親人,離開自己的朋友,離開自己的男朋友,對我來說,這兩年以來的每一次直播都像是一場噩夢。”
彈幕層層疊疊的刷過,她淚眼朦朧已經完全看不清楚螢幕上的字了。
“我被一個變態綁架,強迫整容,之後囚禁四年。”
她這樣說著,眼淚掉了下來。頓了頓,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來,像攝像頭伸出了手。
“永別吧,現在我自由了。”
畫面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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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市破獲一起犯案時間長達五年的綁架案,案情後續還在跟進當中……”
“本臺訊息,秦出法醫女友綁架事件現已破獲,嫌疑人疑為整容醫生,據悉……”
“秦出女友綁架事件疑似告破。今天我們為大家請到了心理學家張樹生教授,由他為我們講解一個罪犯實施綁架時最有可能的心理活動。”
“一個女人的才智與鬥爭?法醫女友被綁五年強迫吃播,穿自制情侶衫直播暗示被囚地點終被救出。”
五月廣場上的巨屏電視裡滾動播出著這樣的新聞,先是一個男人停下腳步來,緊接著是更多的人駐足觀看,發出驚歎聲。
一個正在加班的白領順手戳開手機,瀏覽器自動彈出和電視上一樣的新聞標題。他驚愕得手上一鬆,咖啡杯砰地一聲砸在了自己的腳上。
躺在床上的追星少女正在微博上搜尋自己愛豆的名字,一條“秦出法醫女友綁架案終於破獲”的熱搜映入了她的眼簾,後面還跟著一個“新”字。
川城這個城市每天都有著數不清的大事情發生,今天或許別人還記得你是一個被校園暴力的孩子,明天或許已經因為一個明星的新劇播出而雀躍起來。像永不停息的海浪拍打在沙灘上,迴圈反覆,更換交迭。
但無論多少的新聞播出,多少的事件裝進腦海裡,有一件事情即使是已經過去了整整五年,川城的人也依然清清楚楚的記得。
五年前的某天晚上十點,突然接到的一個報案,讓正在和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