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養成了對任何“突然直覺”施以關注並刨根問底的習慣。
鄧肯的感知迅速擴充套件開來,並向著城邦
的邊緣蔓延,僅僅一瞬間,他便感覺到普蘭德如失鄉號一般在自己頭腦中浮現出了清晰的輪廓,就像自己能夠感覺到失鄉號的“觸感”一般,他開始感受到腳下這座城邦傳達給自己的龐雜“觸覺”,而在這些觸覺中,一個最明顯、最突兒的資訊進入了他的腦海。
在普蘭德的東南港口。
“……提瑞安的船?”鄧肯在感知到那個氣息的來源之後頓時有點驚訝,“他怎麼會在這兒?”
緊接著,他便回憶起了自己之前跟那鋼鐵戰艦的造遇戰,回憶起了當時那艘船所處的位置以及對方戰鬥中所表現出來的意圖,在短暫的思索之後,他臉上的表情略顯古怪起來。
海霧號當時出現在普蘭德附近並主動向失鄉號發動進攻……難道是普蘭德當局叫來的“緩軍”?是來攔截自己的?
腦海中隱約猜到了事情的前因後果,鄧肯卻只感覺哭笑不得,他不知道是應該先感慨這父慈子孝的關係還是該感慨提瑞安當援軍的敬業精神——在被失鄉號揍成那樣,連船都差點被打沉的情況下,章然還堅定不
移地到了普蘭德,這是一種什麼精神?
這必然不能是維護世界和平責無旁貸的精神。
最有可能的是跟爹鬥其樂無窮的精神。
“鄧肯先生您在發呆哎,”愛麗絲的聲音再一次從旁邊響了起來,這人偶略微歪著腦袋看著這邊,“您想出去嗎?”
“不,”鄧肯搖了搖頭,同時保持著對海霧號的感知,由於後者還未像失鄉號和普蘭德一樣變成自己的“藏品”,因此他無法感知到那艘穿上的細節情況,但考慮到自己和海霧號、和提瑞安之間的“聯絡”,他已經開始嘗試搜尋自己那位“長子”的位置——只不過這些複雜的事情說給愛的絲她也聽不懂,所以他乾脆也沒有解稱,只是在看到這人偶頭的動作時忍不住被了皺眉,“別歪頭,頭會掉。”
愛麗絲趕緊小幅度地點頭:“哦哦。”
就在這時,又一陣腳步聲在櫃檯後面的小門背後響起,緊接著那扇門開啟,一個嬌小的身影從裡面鑽了出來。
“鄧肯先生,”雪莉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塵,一臉邀功地跟鄧肯打著招呼,“庫房裡已經打掃乾淨啦!您交待的那些雜物也已經都收抬到一個架子上啦!”
“嗯,做的不錯,”鄧肯保持著一部分注意力在港口那邊,同時回頭對雪莉點了點頭,“肩膀上還蹭了點灰。
“哦,”雪莉扭頭拍了拍灰塵,緊接著便有點緊張地看著鄧肯,“鄧肯先生,接下來……幹什麼啊?”
在這裡跟鄧肯交談的時候,她臉上的表情明顯不像在失鄉號上那麼惶恐,只是仍帶著一些明顯的緊張,看樣子這種緊張感一時半會是沒辦法徹底消除了,但比起最初那時候,她現在的狀態顯然已經好了不止一點半點。
顯然,至少從理智上她是知道鄧肯對自己的善意的,至於那無法消除的緊張感……那得先解決了阿狗的緊張才行。
鄧肯點了點頭,接著目光掃過了旁邊正在胡亂翻弄報紙,但實際上一個字都不認識的愛麗絲。
文盲。
又看向對面的雪莉。
另一個文盲。
還有隱藏在旁邊陰影中,雖然不曾露面,氣息卻越來越藏不住的阿狗。
還是個文盲。
找這仨來店裡幫忙,連個賬都算不明白。
鄧肯心裡嘆了口氣,緊接著便想起了自己之前的一個想法,以及自己的老本行。
“來來,你們都坐這兒,雪莉你坐愛麗絲右邊,”鄧肯隨手從旁邊拽了把椅子放在櫃檯旁,“阿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