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麗人讓桃桃和杏杏去睡。
她則帶著談鳳蕙和梨梨,連夜處理那半拉子生豬和豬下水……
第二天等桃桃杏杏起來的時候,看到紅豆黃豆正守著乾衣機,在那兒搖櫓?
之前雨季的時候,桃桃嫌下雨天|衣裳總幹不了,宋秩給搗鼓了一個乾衣機出來。這會兒空氣中傳來了濃郁的肉香,所以這個乾衣機,還可以用來炕臘肉?
“這在是炕臘肉嗎?”桃桃問道。
紅豆點頭,“四姑,阿奶說了,這幾天我和黃豆的任務就是炕這一架子的臘肉臘腸,每天看著它,我和黃豆每天都能領一顆奶糖!”
桃桃笑了,揉了揉紅豆的腦袋,然後扒拉著罩布往裡頭一看——架子上掛著灌好了肉的臘腸,看起來顏色不同,應該是肉腸、豬肝腸、糯米豬血腸這幾樣。除此之外,還有一掛一掛的臘肉和豬腸、豬肺什麼的。
桃桃又問紅豆,“你媽呢?”
紅豆,“阿奶、我媽和三姑是天亮才去睡的,說別喊她們吃早飯,吃午飯時候再喊她們起來。”
桃桃笑眯眯地問道:“那你早上想吃什麼呀?”
紅豆,“阿奶說早飯別麻煩了,昨天她在城裡買了油條回來,讓我們一人兩根油條再配上一杯熱牛奶……這就是城裡人的早飯!四姑,我也想吃城裡人的早飯!”
桃桃倒是忘了油條。
當下,她就去了伙房,燒了一鍋開水,給沒補覺的一人衝了一碗牛奶,再配上一人兩根油汪汪的油條……
奶粉里加了白砂糖,顯得格外濃稠香甜;油條是鹹味的,很重油。桃桃兩根油條沒吃完,就被膩住了,剩下的半根給了宋秩。
臨近過年,也沒什麼事。宋秩吃完早飯就去他的打鐵鋪了,桃桃和杏杏開了家裡的庫房,清點她從城裡買回來的毛褲、秋褲和外褲、襪子什麼的,一份一份的整理好……
姐妹倆一邊忙碌,一邊說悄悄話。
桃桃把梨子姐姐和許建華的事兒說給杏杏聽。
杏杏氣得直磨牙,“要是我在,我肯定揍他一頓!怎麼這麼壞呢!”
桃桃,“……”
她還沒來得及說話,突然聽到了一把熟悉的聲音——
“蕙兒?蕙兒!我回來了!”
院子裡的人們齊齊呆住。
“紅豆黃豆?有人在家嗎?開開門哪!我回來了!”
紅豆歡笑著叫嚷了起來,“爸爸!我爸爸回來了!”遂蹦蹦跳跳地跑去開院門。
桃桃和杏杏也趕忙從小庫房裡跑了出來。
果然,冬生大哥拎著個挎包,又扛著個麻袋,風塵僕僕地踏進家門。
——他穿著皮鞋、黑色西褲和白襯衣,外頭罩了件黑色的茄克。通身上下的氣派,跟從城裡來的知青沒什麼區別,就是瘦了好多,看起來更斯文儒雅了些,但整個人看起來還是比較憔悴疲憊的。
白正乾披著衣裳、柱著柺杖出來了。
冬生看到他,很激動,眼圈兒都紅了,“爸!”
“回來了?哎呀你啊,怎麼也不提前說一聲呢?我、我們好去接你啊!”白正乾的眼圈兒也紅了。
冬生將麻袋放在地上,哽咽著說道:“我、我不要緊,不、不用接……”
桃桃和杏杏跑了過去,“大哥你回來了!”,“大哥你咋這時候到?班車一般都是晚上到呀!”
紅豆黃豆已經纏上了冬生。
冬生一手抱兒子、一手抱女兒,好好的親了親兒子女兒,這才回答杏杏的話,“我和同學一塊兒搭火車到縣城,昨晚上到的,有人開車來接他,我搭了半程順風車……在鎮上應付了一宿,早上搭老鄉的牛車回來的。”
然後他又問兒子女兒,“你們媽呢?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