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第二天早晨,重濤才知道晚上發生的事。
“暗殺?”他有些吃驚。
“嗯,不過我暫時不想去審問,等出了城再說。”恆昱祺吃了早飯,找人去給知府帶信。昨天說兩個時辰就搞定的救助災民計劃到現在還沒呈上來,作為欽差大人,他十分不滿。
袁大人一路坐著轎子前來,但是仍舊滿頭大汗氣喘吁吁,“大人,下官,哎……是,是下官的不對,昨日苦思冥想修改無數次,才寫出了這計劃,可是天色已晚,就沒有來打擾大人。”
他說著,從袖筒裡掏出一張宣紙遞了上來。
恆昱祺嫌棄的看著那張邊緣已經有些潮溼的宣紙,衝唐八使了個眼色。
唐八拿過來展開,放在桌上,方便他家大人觀看。
重濤湊過去瞧,這東西寫的中規中矩,完全看不出來像是改了無數次的產物。
袁大人就站在一旁,看幾眼欽差,看幾眼胡師爺,一對兒眼珠子咕嚕嚕的轉,配上一成不變的笑容,看上去十分詭異。
“行吧,就這樣。還有……”恆昱祺甩給他一張草藥單子,“我要徵一些藥草,三天內幫我備齊。前面災情吃緊,不要浪費我的時間。”
袁大人拿到單子愣了一會兒,愁苦道:“這,這麼多,怕是湊不齊啊……”
“偌大一個宣城,如今又沒有災民進入,怎麼就湊不齊了?要糧草你說糧倉空了,要藥草你說藥草湊不齊,那本官要你何用?不如統統都拖出去殺了,隨便換個人估計都比袁大人要強!”恆昱祺盛怒的拍著桌子,“三天,若是敢用劣質藥草充數,就別怪本官不講情面。到時候本官誅你們全府!”
“是是是,下官,下官這就去準備……”袁知府似乎被嚇了一跳,表情再也維持不住笑容,眼圈也有些紅。
他們急匆匆的來,又急匆匆的走,走之前,那胡師爺終於收回偷窺他們的目光,臉色十分不好看的跟在袁知府身後。
“胡師爺,這可怎麼辦?”袁知府擦著頭上的汗,在廳裡來回踱步,“這糧草藥草,上面不是說要嗎?”
胡師爺坐在桌邊喝茶,慢條斯理道:“拖著,他是欽差,要去治水的,估計在這裡不會耽誤太久。你拖過三天,拖到他們不耐煩即可。”
“可是,可是他說要誅我全府啊,我……我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再說,我嫂子和侄子都是無辜的,這怎麼能行!”袁知府的汗冒的更多了。
“就算他是欽差,也不會因為這種事亂殺無辜,當其他官員眼睛都是瞎的嗎?到時候奏上幾本,什麼欽差都不管用。”胡師爺雲淡風輕道:“那大人都準備好了,只差臨門一腳,你這裡可別給我出了岔子。”
“大人放心,下官,不……我,我不會的……”袁知府坐在椅子上,唉聲嘆氣。
三天過後,袁知府那邊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是的,袁知府府中與那胡師爺有關係的幾個人查明瞭,而且他們似乎並不把這件事放在心裡,有些肆無忌憚。“唐八說道。
“嘖。”恆昱祺對重濤無奈道:“你看看你看看,原本想著就要一車草藥咱們就走,結果人家壓根不往心裡去,打算用拖字訣呢。這下怎麼辦?”
重濤看他,“你心裡不是已經有了成算?”
恆昱祺哈哈笑了一陣,點頭道:“我不動他們,他們不舒服,非要我殺雞給猴看。既然這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唐八,安排車轎,本大人要攜師爺去找他們的麻煩了!”
袁知府他們早就做好了欽差大人前來的準備,院子裡零零散散堆著一些藥草,看上去質量一般,有的甚至連炮製都沒有。
“沒湊齊?”恆昱祺看也不看那草藥,只是冷冷的看著袁知府。
“稟大人,這並不好湊啊,城內藥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