緞的長髮在他指尖流動,讓他簡直愛不釋手。
“被抓的都有誰?”恆昱祺給重濤的髮髻上插上簪子,左看右看了半天,才心滿意足。
“城中鹽商,米商,還有城外的馬商,書畫鋪子的老闆,以及一些小販。”
“沒有書生?”
“沒有書生。”
“這老匹夫倒是會做事,”恆昱祺冷笑道:“他這是怕動了書生會被天下書生口誅筆伐,但是商販就不同了。書生與商販之間本身就有摩擦,若是在扣個黑商貪商的帽子,那些書生怕是要寫文誇耀了。”
“劉知府的岳家是朝中禮部尚書,但是他妻子命薄,剩下一子便撒手而去。那劉知府從此就並未再娶,甚至也不納妾。當初來安城這邊任職之時不過就是安城旁邊縣城的一個七品縣令,之後在老尚書操作下當了知府,一坐就是十多年沒動地方。他那獨子現今在老尚書手下撫養,有一未婚妻是晉國府老國公的嫡孫女。”唐八已經把這劉知府裡裡外外子孫八代都查出來了,然後一一告知。
鹽商,米商,馬商,書商。這幾種商賈幾乎掌控了整個安城的生活命脈,怕是劉知府那老匹夫已經惦念許久了。當然,這其中也一定有這幾家並不願聽從劉知府指使,所以才導致今日之災。
“還有,那人說……想見大人您一面。”唐八又道。
“那人?可是昨天晚上行刺的那人?”重濤問道。
“正是那人,而且也確實與屠龍會相關,屬下在他肩膀上看到了屠龍會的印記。”唐八道。
“昨天那劉知府遇刺,本來我還想看看他肩膀上是否有印記,但是劉知府被人圍住,未能看到。”重濤遺憾的說。
“早晚會有機會……有人來了。”恆昱祺突然道。
“小九,你家主子起床沒有呢?”是薛映湖的聲音。
“剛起,薛公子怎麼親自來送早飯了?容小的先去稟告一聲。”唐九笑嘻嘻的,一副討喜的模樣,說完便轉身往屋裡走。
“主子,薛公子來了,還帶了昨天那個小丫頭一起。”唐九進門,低聲道。他現在不太願意近身伺候主子了,原因無他,就覺得這重秀才配不上主子,每日見主子對他百般的好,心中就十分不舒爽。
這件事唐八也說過他好多次了,但是仍舊沒用,他覺得自家主子就算娶個一品大員的掌上明珠都不為過,怎麼就被這個軟弱秀才迷了心智。
唐八見他執迷不悟,最終也只能替換了他近身伺候的差事,讓他去守門了。
“快請進來。”重濤連忙起身迎了出去。
“之瀾怎麼起身了?趕緊去休息。”薛映湖不滿的瞪了恆昱祺一眼,扶著重濤的手臂就往床上帶。
“薛兄,我已經無事了。”重濤哭笑不得,他怕死在床上躺著了。為了打配合,他都快跟床長在一起了。
“那也不行,昨天晚上你暈倒的時候,可把我嚇壞了。”薛映湖不依不饒道:“都是那該死的刺客,就不能等我們看完戲再動手嗎?如今搞的人心惶惶,滿城戒嚴。這戒嚴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我自是不怕,但是就怕耽誤了你們。”
薛映湖一張嘴就閉不上了,“不知道之瀾你們要在安城停頓多久,不過只要住在我這裡就好,不用擔心旁的。對了,這就是你們昨天帶回來的小……,收拾一下還挺漂亮的,既然你們把他收成丫鬟,總要帶來見見主子。”
他說完,卻露出一臉促狹的笑容。
丫寶洗乾淨了確實漂亮,雖然很瘦,但是瘦裡面透著一股子機靈勁兒,一雙大眼睛眨巴眨巴,噗通跪下磕了頭,脆生生道:“見過兩位老爺。”
恆昱祺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然後仔細看了一眼,最後有些吃驚的看了又看,道:“原來是個男的?”
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