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縣令的事兒您知道嗎?”唐九又問。
“這個……”崔叔看了眼重濤,似乎有些不敢妄議父母官。
重濤道:“就把你聽到的說一下好了,當話家常。”
“是這樣的……其實我也是聽說,說常縣令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辭官了,他辭官之後就傳言鬧山匪,不少人覺得山匪跟常縣令有關……可是常縣令老家是在南方,他一大家子都走了,也沒有人在附近見過他。再後來又聽說朝廷給派了個縣令來,可是還沒等到就被人搶劫了,殺了。都說是山匪鬧得,可是那地方離這裡也有段距離,更別說離平陽縣了……那個,後來又等了倆月,來了個新縣令,可是沒多久就暴病死了。現在外面有人傳說這裡被人詛咒過,山匪什麼的是幌子,怕是有妖怪……反正自從那一任縣令之後,就再也沒有人來過了,大家都猜朝廷會不會派兵過來,也是有些擔心。”
崔叔把他知道的都說了出來,說完還有些緊張,畢竟非遺朝廷命官說不好聽了是話家常自家八卦一下,說不好聽了這要是被人告了,都能抓了下大牢。
重濤聽完覺得有趣,不禁問道:“難道縣裡除了縣令就沒有其他可以負責管事兒的人了嗎?有沒有山匪這件事難道只是聽流言便能嚇跑人?沒有派人上山查證嗎?”
崔叔表情有些為難,他道:“這個,少爺……這種事咱們哪能知道呢?那都是縣老爺要做的,縣裡還有個縣丞管事兒呢,也有官兵什麼的,查沒查的,這我可打聽不出來。”
重濤想了想又問道:“那山中曾有過什麼異動嗎?”
崔叔詫異的看了眼他,說道:“少爺你忘了,頭幾個月山裡連續響了幾聲如同悶雷一樣的聲音,您還問來著。”
重濤哦了聲,“忘了……讀書讀傻了。”
這下崔叔看他的表情似乎是見了鬼,“少,少爺,你怎麼可以這樣說呢?讀書,讀書只能越來越聰明,怎麼可能會讀傻!”他覺得這一次少爺回來,似乎有些不太一樣了。
重濤乾咳一聲掩飾了自己的尷尬,連忙岔開話題,“崔叔,那麼這幾個月山裡就沒有什麼動靜嗎?不可能官府不讓去,大家就都不去了吧?那些獵戶就能這麼聽話?”
若是農戶也就算了,獵戶本身就膽子比較大,再加上一家子生計大部分都在打獵上面,不可能因為個子虛烏有的山匪,再加上官府的告示就不去了啊。
崔叔嘆了口氣道:“少爺有所不知,其實山中山匪傳言並不很多,但是民間卻有山上有妖怪的傳言。有獵戶不信就去山中打獵,後來被人發現屍體丟在山腳下面,面目全非,渾身焦黑……說是被山中噴火的妖怪給殺害了,這才沒人去的。”
“哦?”唐九眼睛一亮,問道:“那屍體……現在在哪裡?”
崔叔看了他一眼,道:“屍體自然被他家人領走下葬了,總不能暴屍山野吧?不過……”他頓了頓又說道:“我聽說這種暴死的屍體是沒有辦法進入祖墳的,估計是被胡亂埋在亂墳崗了。哎……那個獵戶少爺你也認識,就是去年給咱家送過兔子皮的,後來給您做了個手捂子。”
重濤壓根就不記得這麼個手捂子了。
崔叔看著這一屋子少爺公子沉思的樣子,心中不禁有些慌亂,“少爺,那山上是真不能去,那獵戶可是有功夫傍身的,都那樣了,您……”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來借宿的幾個公子給他一種不對勁的感覺,而且少爺也被帶的不對勁兒了,這可不好。
他家少爺以後可是要考舉人老爺,回鎮上光宗耀祖的。
“啊?”重濤一愣,復而笑道:“崔叔想多了,我這樣的估計還沒等爬上山就累死了,去那裡做什麼呢?”
凡事量力而為,他現在可不太想因為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就做出奇怪的事情導致再死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