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這一次您怎麼迴轉武當山了?”在興奮過後,宋遠橋用一種驚訝的眼神看著自己的師傅。
要知道,在之前的十幾年的時間之中,雖然他也透過諸多同道從四面八方,五湖四海都蒐集到了自家師傅的足跡。但是,無論是如何追尋,這位一手塑造武當地貌,甚至以一人之心正武當山一山之靈的男人根本就沒有迴轉武當山的打算,就好像是武當山是他人生一部分,而不是他的全部一般。
“那個,這一次,老頭子也不過是因為要遵循跟一個傢伙的約定,要在這裡等那個傢伙來找老頭子,要不然,老夫說不定還要再過個十幾年才回來。”
看著因為自己的返回而開始呼應自己的氣息而再一次生出神異的武當山,邋遢道人臉上也是滿臉無奈。
自家弟子根本不知道自己當年突破之後這座山到底做了何等過分的事情,居然將一座山的命運都交到了他的身上。但是,他,張邋遢不過是一個凡人,如何能夠將這座山的命運修改。
好不容易花了大量精力去給這座山改風水之後,這座山就像是跟老道士他一生的修行給繫結了一般,半刻都離不開老道士。只是,在分析了這座山與自己的關係之後,老道士果斷地選擇放下了武當派掌門的位置,遠走江湖。
無他!
只是被這座山弄得有一些煩了,正好趁著外出遊玩的時候,藉助時間和氣息的斷開將自己給這座山的薰染給洗去,好讓自己擺脫那地仙之法的困頓。
畢竟,邋遢道人性格雖然講究一個純,但是,不代表著是蠢。他,更喜歡那朝臨北海暮蒼梧的自由。
但是,現在,看到自己一回來就徹底變化的武當山,邋遢道人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到了現在,連邋遢道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返回此地的正確與否,只能夠將自己的希望寄於那個已經將獸性和人性都修行到了極致,偏偏沒有一者可以平衡左右的賈赦的到來能夠解開他的困頓了。
不過,老道士那尷尬的笑容在宋遠橋的眼中卻是另外一個意思——老子不走,你拿什麼來管整個門派。
只是,在猜到自家老師那殷殷期盼之後,宋遠橋卻低下了自己的腦袋。
這些年,他可沒有在那些所謂的門派規定之上下什麼功夫,任由諸多道派在武當派之中發展,一時間,武當派在武當山之上雖然還是佔據主導地位,但是,不得不說,此刻的武當山的嫡脈著實沒有多少人。
“師傅!”聲音有一些低沉,宋遠橋的腦袋低了下去。
“好了,這又不是你的錯,繁盛有繁盛的好,衰弱也有衰弱的好,何必放在心上。”
對於自己的傳承並不是很在意的邋遢道人瞥了一眼自家不知道什麼時候喜歡亂想的弟子,撓了撓自己的腦袋,從懷裡取出了髮簪,隨意地打了一個道家長輩才能夠打的髮髻之後,便樂呵呵地從宋遠橋的桌上取下了自己隨手一加的畫作。
“有空跟那些傢伙交流還不如好好看看師傅給你準備的禮物呢!”
聽到自己老師那不要臉的話語,早就已經習慣了自家師傅如今返璞歸真的老頑童樣子,也只是默默地從自家老師手中將除了老師最後添了幾滴水珠在其上,剩下均是他自己繪畫的畫卷。
但是,在宋遠橋開啟那幅畫的時候,他卻發現,在他所窺見的那龜蛇盤結的武當山之上,那雲海之中,本來只是翻滾而沒有什麼章法的雲海之中有了幾分陰暗,同時,那一片烏雲虎踞的中心,又有一片白雲,死死地守著它唯一的白。
陰與陽,就像是魚兒一般被這個邋遢道士用幾滴墨水輕而易舉地描述在了這幅畫卷之上。
“如何?”對於自家弟子的想法可以說是一清二楚的邋遢道人伸出手指扣了扣自己的腦袋,滿不在意地將自己身上的泥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