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做出任何失禮的行為的人，眼眸之中有一些失望。
要知道，曾經的榮國公對於這位首輔的評價可是相當之高，治國之能臣之言語往往在榮國公說到這位的時候從他的口中傳出。
現在~
老邁昏聵的首輔，已經不足為懼了。
他不可能勝過自己專門安排好的京營總帥，甚至會被那個傢伙操縱利益相同的群狼從這位首輔的身上啃下一塊肉，甚至接下來只要這位首輔稍微給了一個打盹的機會，就可能會被那個傢伙啃食殆盡。
不過，一碼事歸一碼事。
賈赦可不準備讓那個傢伙來代替他來跟眼前這位首輔討論一下侮辱先代榮國公的賠償事項。
“你急了。”
賈赦那張猙獰的笑容緩緩地收斂，重新回到了面無表情的狀態之中。
只是，就是賈赦口中所吐出的這麼幾個字，在此刻卻恍若炸雷，炸得首輔渾身顫抖，炸得首輔失去了往日的禮儀姿態，炸得首輔丟掉了往日那以禮壓人的霸道。
這位首輔將自己的手掌放在自己的心口，極力壓制那急劇跳動而帶來劇痛的心痛。片刻之後，極力呼吸，藉著空氣的流動，飛快地調整自己的狀況的首輔才勉強壓下了那份心悸，臉色也從蒼白平復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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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還沒有等到首輔再說什麼，賈赦又一次開口。
“要是你沒有跟我想的，跟我父親有什麼交流的話，那麼，你能夠解釋解釋我賈家的祭天如何到了你的手中嗎？”
只是一瞬間，朝堂的寂靜就被可怕的死寂所代替。
所有人都用一種震驚的眼神看著這位平日裡裝作自己高風亮節的首輔。
不是沒有人懷疑賈赦，只是因為賈赦往日之中有話說話的性格令這些官員本能地將懷疑的目光投向了這位首輔。
敬佩啊！
即便貪婪如勳貴，他們不得不承認這位首輔的勇敢。
連一個豪門望族的祭田都敢動啊！
難怪在眾人都意識到賈赦退出朝堂會為他們讓出一大片利益的情況下還要出來踩上賈赦一腳。
難怪！
在這個時代，每一個家族都不能夠保證他們每一代都能夠做到人才輩出，只能夠在有實力的時候購買大量的田地作為家族的祭田，在保證族人的生活的情況下確保能夠在家族有人才走出的時候可以支援族人走武舉或者科舉。
某種意義上，一個家族的族長可以死，族老可以死完，但是，祭田絕對不可以動。
但是，現如今，一位國公家族的祭田被動了！
首輔盯著滿朝文武懷疑和敬佩摻雜的眼神，渾身都開始顫抖，只是，在這時候，他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只是，在片刻後，在賈赦那嘲諷的注視之下，首輔默默地跪在了當今的面前。
“老臣，歷三朝，一生清廉，還望陛下為老臣做主，還老臣一身清白啊！”
說罷，蘇首輔的眼角已經有淚水流出，那挺直的腰桿直接彎曲，跪在了當今的面前，祈求著最高位者的明察秋毫。
只是，在這位老者跪下的瞬間，他根本沒有看到就在他的身後，將自己的爪牙都收攏在衣袍之中的賈赦那雙倒鳳眸之中瑩瑩發著綠光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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