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皓月高升之時,數百家馬車緩緩地匯聚到了皇城之前。
那是官員的家眷。
在一旁侍從的攙扶之下走下馬車,在侍衛的注視之下,解下自己腰間的兵刃,在小黃門的引路之下,一步步地朝著早就準備好的宴席方向走去。
沒有任何喧譁之音!
在其他的地方,他們這些官員的家眷可以說是高高在上,俯視著那些整日在泥土裡過日子的泥腿子。但是,他們這些高高在上的官員家屬知道,在這個皇城的主人眼中,他們跟那些泥腿子沒有太多的區別,唯一多的不過是他們身上多了一層官府皇帝所給予的光環。
這些家屬就像是被權力和金銀所吸引的飛蛾,哪怕知道常伴皇帝身邊會引火燒身,他們也奮不顧身。
“陛下,已經全部準備完成。”跪在地上,太監張寅已經全副武裝,等待著當今發號施令。
“那麼,下去吧,好好玩。”當今將自己手中的酒水喝完,隨手擱置在一旁侍女的案桌之上,他擦了擦自己嘴角的酒液,看著自小陪著自己長大的太監,眼睛之中的冷意微減,“別死了。”
“是!”身影已經瞬間消失,張寅的聲音也從往日的肅殺之中多了幾分溫柔。
只是,就在張寅離開之後,當今已經從侍女手中接過了重新盛滿的酒杯,慢慢悠悠地開始品嚐起了酒水的滋味。
看著周遭那些想要上前的人以及那些人臉上巧笑嫣兮的表情,當今感受到了一種孤家寡人的感覺。不過,很快,當今就已經將自己心中所升騰起來的這份gud盡數抹殺。
接下來,他可是要從賈赦的血肉之中攫取長生的人,又怎麼可能會被那可怕的長生所擊敗!
他,必然會將這個國度跟自己的生命一起延續到永遠。
野心,再一次攀附在了那因為跟他從小長大的朋友赴死的心靈,徹底將這位陛下拉入了那名為慾望的深淵之中。
“陛下~”
當今的肩膀之上搭上了一雙手。當今的身子骨抖了一下之後,那本來因為慾望而變得猙獰的面容瞬間調整成了往日那副平靜的表情。
在這個皇宮之中敢如此靠近當今的人有且只有一位。
“來啦!”當今轉身,在看向那已經盛裝打扮好的女子,伸手將她搭在自己肩膀之上的手握在手中,當今牽著自己的妻子,緩緩地朝著這場中秋大宴的中心走去,“時間也不早了,我們也該去宴會。”
說到這場宴會,皇后就想起了之前的中秋大宴,那雙看向當今的美目之中不覺泛起了波瀾,笑嘻嘻地問道:“陛下,今年中秋不會又像前年那般宴無好宴吧!”
說著,皇后的臉上才生出了幾分委屈的神色:“就是因為之前那一次的鬧騰,今年可是有很多的勳貴只是孤身前來,臣妾可是好久沒有見過幾個手帕交了。”
皇帝知道這是自己的妻子在提醒自己不要在中秋大宴的時候搞事情,甚至當今還懷疑自己的妻子那通天的眼線已經將這些日子宮內侍衛的調動情況告訴了她,她如今只不過是在試探自己罷了。
不過,當今之所以是當今,除了血脈是上一任的天子嫡傳以外,就是比誰的臉皮都厚。
面對自家妻子的注視,當今也只是下意識地挺直了自己的腰桿,拍了拍自己妻子那柔弱無骨的手掌,一臉鄭重地跟自己的妻子保證道:“放心,這一日的安全我可是交給了我的親信大將,保證不會有錯。”
“是嘛~”皇后的眼眸之中閃過了幾分疑惑,“我不信,除非你將張寅叫出來。”
皇帝根本不知道在他說假話的時候總會下意識地眼角抽抽。剛才皇后自覺自己是沒有看錯的,自己的丈夫,這個國家的天的眼角就是抽了抽。那麼,多少猜出皇帝準備搞事的皇后玉手已經伸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