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狼被賈敬那份狂熱所喚醒。它們低吼著,咆哮著,從賈敬的陰影之中掙扎走出,在每一步都走得相當優雅的同時,四處尋找著值得他們進食的食物。
“不用急,不用急,我會找到他,然後吃了他的。”抬手將狼群的躁動壓下,伸手撫摸著其中最為躁動不安的狼王,感受著自己身邊這頭渾身漆黑的狼王身上所散發的那種冷冽氣息,在這已經是漆黑和危機的世界之中,賈敬反而冷靜了下來。
“沒有想到,當年那個在我們眼中根本算的得什麼的小傢伙如今也已經成長到了能夠招攬謀主的地步。”
賈敬深吸了一口氣,第一次覺得現實已經有了超出他預計的感覺,但是,這種感覺並不壞。平靜下來的賈敬走入狼群之中,在周圍狼群或是猙獰,或是溫和,或是濡慕,或是慈祥的注視之下,賈敬來到了他專門供奉自己父親兵刃的地方。
看著那口溫和到只會在一瞬間就殺死敵人的兵刃,賈敬跌坐於兵刃之前,陷入了沉思。
自從他踏上了修儒這條道路之後,賈敬就基本沒有摸過自己父親的兵刃了。但是,現在,在面臨危機的時候,他這個文弱書生卻又不自覺地來到了自己的父親兵刃的面前。
“掌兵即掌權,掌力即掌兵。”
賈敬回想起了自己那位因為一身傷和病害的侵蝕而早早形容枯槁的父親在臨終之前,彌留之際抓住他的手,口中不斷喃喃的話語,想了想這些年自己兄弟的表現之後,賈敬的眼神之中才閃過了幾分無奈。
“父親,當年你覺得我學兵不太行,所以,你想要讓我去學儒學。”
“但是,想來你也沒有想到,在你走後,文和就已經走了另外一條路子,只是,兜兜轉轉之下,文和還是繼承了你的京營節度使的職位。”
“在這個位置之上,小子才意識到了您當年所言的話語的正確。”
“只是,小子領悟得比較晚,要不然,當年的殿下說不定真能摧毀了此地的一切,帶著我們走上巔峰。”
賈敬取來了黑袍,穿上後,慢慢地起身。
“但是,如今,也不晚。”
還想要說些什麼,但是,賈敬嘴唇微動,最後還是沒有將自己心中的算計說出。他回到了自己的太師椅上,在群狼守護之下,緩緩地閉上了眼睛。